单膝下跪大概是一个男人最温柔的低头。
他扬起头来看着她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都快要融化。
“我原本有一肚子的情话想要说给你听,”黄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抬头:“但是看到你以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精致的小盒子被他捧出来,轻缓的打开。
闪耀着明亮光泽的钻戒在光下流光熠熠。
“你愿意做我唯一而永远的黄太太吗?”
顾翎禾咬着唇看着他,一瞬间红了眼眶。
她倾身握紧他的双手,下一刻颤抖着说:“我愿意。”
全场陷入死一样的寂静,下一秒爆发出沸腾的欢呼声。
蝴蝶结、白绒毛。
蓬软的裙摆在红毯上轻轻拖动,白色的长纱轻飘飘的和雪一样。
十字架、穹顶门。
圆拱与雕像,壁画与圣母子。
两个人执了彼此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明亮的光芒从五彩玻璃的顶窗上倾泻而下,红毯上的一步步都仿佛踏在云上。
爱上一个人是何其奇妙的事情。
看着命运的轨迹在不经意间紧紧的相互紧锁,看着自己的心神从此被一个人的一颦一笑牵引。
我们都同样拥有骄傲的内心,却都愿意将自己放的很低。
好像什么都会开始介意,又好像什么都可以妥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饥肠辘辘,而她准备充分。
“您好……”她试探着问候了一句:“吃饭了么?”
他看着她的波浪卷长发和精致的妆容,莫名的有些尴尬:“啊,还没呢。”
她的脸上扬起笑容:“我顺道给您带了前门都一处的烧麦,还热着呢。”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提防和揣测随着时间消散,认同和眷恋随着交往加深。
他发烧昏迷的时候,她不顾自己的要约,孤身一人照顾他到深夜。
哪怕两个人并不熟悉,也要反复确认他的体温恢复到正常的温度。
哪怕自己困得要命,也要陪着他一次次吃药再量体温。
这样的她,对他而言迷人的几乎致命。
黄彻挽着她在红毯上一步步向牧师走去,管风琴和小提琴一起应和着响起。
他侧眸轻轻看她,白纱下的她长睫低垂。
却又让他想起了夜访荣瑜的那个夜晚。
明白色的月光轻轻地流泻到眼前那个穿着灰色长款t恤的年轻姑娘身上,她回过头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扬起了安抚性的笑容。
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那次惩戒汤澜的时候,他躲在暗处,看着她杀伐决断。
“你知道么,你就像一条狗。”她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冰冷而又干净:“我处处让你,一次退避两次警戒,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死心。”
无形的压迫感在她清冷的声音收尾的时候骤然爆发,强大的气场在一瞬间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