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那人道,“你继续哭,别让他们进来。想要你儿子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他此刻不死,我也会让他死的彻彻底底。”
柳氏连连点头。
方才郭振瑞进来与她请罪,她还在气中,不肯搭理。这人突然跳下来,拿她威胁郭振瑞自裁,说按他的法子,郭振瑞不会死。
她再恨,哪怕打郭振瑞,也下的去手,可真要威胁到郭振瑞的性命,她又如何忍心。
她说什么也不肯,抹了脖子还怎么可能活?郭振瑞却担忧她,提刀真的抹了脖子。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坏的不够彻底。
要是像郭棱那般石头心肠,又如何会落到这般下场。
那人带着半死不活的郭振瑞去了正院,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君霖就过来了。
君霖知道郭棱不安好心,一直在查郭棱,猜测郭棱手上或许握有文弘的把柄,只是一直无法找到。没想到,最后会由郭振瑞给带出来。
“属下不敢从王爷手里拿信,只能以此法子把郭振瑞给您带过来。”
“很好,以后做事也不要惊动他。”
“属下明白。”
君霖让暗卫掐醒郭振瑞,又浇了杯冷茶过去,郭振瑞才醒来。
郭棱狡猾,郭振瑞也有几分小聪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冲着那几封书信来的。他犹豫要不要说,为了文弘能护着柳氏,他自然不该说。可方才那黑衣人出入柳氏的房间如如无人之地,他若不说,柳氏是否会被杀?
“这书信,你如何得到?”
郭振瑞认识君霖,他失血过多,能瞧见人影,却瞧不清人的面容,此刻一听声音,再仔细瞧过去,发现站于他跟前的竟然是新皇。
他立刻做出了选择,趴在地上将事情全部告知。不能怪他背信弃义,毕竟能让柳氏活下来,才是他的目的。至于投靠的是谁,会害死谁,又有什么要紧。
他是从家里的暗室拿到的信,暗室在他的房间,做的极其隐蔽,连他自己也是得知不久。信的内容,他也说了。
君霖又问他郭棱如何得到这些信。他将几个人名报了出来。
之后君霖又问了几句,他便不知道了。
“朕不会杀柳氏。”君霖道。
郭振瑞闭了闭眼,知道死期到了。劫持他的人,在他的旧伤口上添了一刀,划破了气管,他张嘴发出“喝喝”的动静,半柱香的功夫才彻底死透。
“刚才说的那个几个人,杀。”
“查出来有牵连的,杀。”
“郭棱,杀。”
“要是郭棱在郭家将此事招了出来,知道的,都不必留。”
暗卫领了任务,犹豫问:“金陵王?”如何处置?难道真的不问罪?
去年,若不是圣上谨慎,恐怕真要被诈降的徐家给偷袭成功。
“看着他毁掉信,别让他人瞧见。”
“……是。”
君霖绕过血滩,从暗门进入宫中,匆匆往东暖阁赶。
今日朝堂许多事,还等着他做决定。偏殿还有四五个大臣,等着他召见。
这事若是提前发生在十几日前,或许他不会放下政事过来,只会叹一句废皇自己找死。
如今,他也有过挣扎。明知道文弘或许也是诈降,留不得。
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帮文弘剪干净身上的小人。
不是想造反么?
等朕把这些人杀干净,看你一个人怎么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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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祉宫,文弘就烧了信件。烧完还不放心,拿灰塞到荷包里,找个机会全倒入河里。
“上天保佑我,千万不要再有人看过这些信了。”君霖要是知道,好感度肯定会下降到要砍他脑袋的程度。
至于君霖的喜爱,他可一点都不抱幻想。先不说君霖的喜爱,还能做出强/上这种事,单说君霖对江山的看重,就让他赌不起。
文弘对着清河拜了又拜:“让君霖这几日忙的要死,别让他知道这件事。”
最好忙的没时间召见大臣,听不到别人说什么。
“王爷?”吹溪在外面采花,远远瞧见文弘跪在溪边。“您做什么呢?”
“没什么。”文弘慌乱起身,眼见水里没了纸灰的痕迹,迅速恢复镇定,“本王在拜河神。”
“奴婢摘了许多花,回去让楚嬷嬷做点心吃。”吹溪笑的无忧无虑,文弘看了,心情也逐渐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