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不要偷喵~抢回来喵~”
西娅厉声拒绝了这俩猪队友的计划:“主人没有命令,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毛胖努了努胖下巴,不服道:“主人只是怕我们打不过都城的守卫兽人,我们打不过吗?”
小咪:“是呀!他们人太多!”道理我都懂……
西娅:“……”你知道还要去抢!
三兽陷入沉默,最终,靠谱的西娅灵光一闪:“要不,把外婆接来照顾主人吧?”
什么外婆?毛毛小咪白痴状。
只有西娅知道,叶瑶的外婆,是从前唯一能让叶瑶笑得甜甜的外婆。
何安瑶从来没见过叶瑶的亲戚,三天后,看见西娅毛胖神秘兮兮说送给她“礼物”时,原本并没有反应,但当她看见门外走进来的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时,何安瑶很吃惊……
“外婆?”
老太太穿一身清灰色布衣,一米六的个头,偏瘦,裤脚刚好盖住脚踝的长度,看起来就是个不好对付的老太太,像那种地摊上买十五一双的拖鞋,她必须砍到八块的老太太。
何安瑶竟然在这个世界看到了自己的外婆,只是打扮要比记忆中落魄多了。
外婆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已经渐渐陌生了。
何安瑶小时候是外婆带的,舅舅结婚晚,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说宠上天也不为过。
那时候外公还没有退休,记忆中,外婆与她形影不离,她是小区门口的小卖部的“贵宾”,向来指什么买什么,街坊邻里都知道何小公主的名号。
可后来,晚婚的舅舅有了个儿子。
外婆重男轻女吗?没有,可是何小公主特别不习惯和襁褓里的小鬼分享外婆的疼爱,在弟弟四岁那年,外婆第一次对争吵中的姐弟俩说:“姐姐要着让弟弟哦。”
那年何安瑶十一岁,她已经记不得当时有多伤心了,在那以后,她就把外婆“让给了”弟弟。
外婆没有变,依旧对她嘘寒问暖,只是何安瑶不再跟她要零食吃,老太太也有过落寞的神色,但她什么也没说。
不亲不疏的距离,直到大学毕业后,外婆的了老年痴呆,妈妈把她接回家里,跟舅舅轮流照顾。
外婆渐渐认不得所有人,因为多年的疏远,何安瑶也并没有太大的失落,直到有一天,外婆在下午四点多时突然关了电视机,急匆匆换鞋要出门。
何安瑶很烦躁,起身拉着她问要干什么。
外婆口齿模糊的念叨:“四点了,瑶瑶放学了,我去幼儿班接宝宝。”
直到那一刻,何安瑶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外婆不再认识她,她再也换不回折磨外婆十多年的故意疏离。
或许这就是报应,让她知道,被自己心肝宝贝捧在掌心的孩子离开自己,忘记自己的痛苦。
老太太刚放下手里给叶瑶挖的地瓜,就看见平日冷淡的外孙女呜哇一声哭出来,一个猛子栽进自己的怀里哭得只抽,急忙拍着她脑袋嗔道:“哦哟!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哦,羞不羞?”
有了外婆的照顾,何安瑶终于不得不按时按点吃饭睡觉洗脸梳头了,可心情依旧缓不过来。
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在某一天早上照铜镜的时候,何安瑶发现,镜子里这张十五岁的脸,看着就跟原本二十五岁宿醉后一样憔悴。
无缘无故的,她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女王的话——幼崽的记忆力能维持三到十年。
最多十年,这才想到,她并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蛋蛋了,白巫平均寿命两百岁,以她十五岁的身体,十年根本不代表一生,但如果她继续这样憔悴下去,很可能三年都熬不过,况且……
她可不想拿这张沧桑的面容,去跟蛋蛋说,“我是瑶瑶,你小时候是吃我口水占过的肉肉长大的。”
蛋蛋搞不好就恼羞成怒了……
何安瑶想着,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十年……
她开始自欺欺人的想——假如我从前能活到八十岁,十年就是八分之一,而我现在能活到四百岁(滚!),十年不过四十分之一,换算成从前……才不过一年呀!(什么逻辑?不是两年吗?你数学及格过吗?)
于是,毛胖它们就看见主人光着脚丫子,撒奔从房里跑出门,从老巫医那儿不知抱了一堆什么玩意回来,端了喷水捯饬半天,把一坨屎一样的物体糊在了脸上……
“主人!”
三头兽人异口同声,飞奔过去要给“想不开”的主人擦脸,还心说什么□□是擦脸上自杀的?
“你们干嘛!”何安瑶慌张挥手打开它们的胳膊,吼道:“别碰我面膜!”
主人恢复了正常。
严格的说,她比以前爱美了,部落有啥限量版的裙子套装,保准第一时间买下来,以防“一年”后,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跟蛋蛋重逢。
于是,不久后,家里的金币盒子全空了,她简直可以直接作为坐吃山空的反面典型,被编入历史。
更后悔的是,女王临走前几乎把所有私房钱给她做补偿,可她当时打着“我对蛋蛋是真爱不是为了钱”的旗号,脑残的一块都没有收。
现在想想……这跟恶婆婆怒签一亿支票甩在她脸上说“拿了钱离开我孩子”有什么区别!
从前她看到电视里演这种狗血桥段的时候,都会替女主扼腕叹息,“快捡起来呀一亿呐!”,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愚蠢的一天。
何安瑶悔恨不已,看着整整两个衣橱的限量版衣服,心说应该也够了,想想又不对,万一过时了怎么办!
就在何安瑶还在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烦恼时,女王怀里的蛋蛋,已经绝食一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