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
莫灵儿想笑,而她也真的发出了一声笑,胸口都微微震动。怎么走到哪,她在乎的人都只看重她?
“不是”,莫灵儿一下子笑意嫣然的,说道:“将军很喜欢她了?可是我这与我四哥有何关系,我四哥何曾薄待过她半分?还有,你看我的脸。”
她说着指了指脸颊处隐隐的青紫,笑着道:“是被王爷的人打的,就是被我和娘撞见了他们的丑事。一大早,王爷就从她的院子中出来……”
莫灵儿突然就不说了,陆鸿的脸色成功地起了变化。
是个男人就不能不在意。以前的事又没耳闻目见过,她们说了几个人能信呢?还不是都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所以,介之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而针对我四哥。”她有些得意地说道。
陆鸿霍的起身,尽力语气平静却仍掩不住焦躁道:“你跑到军营里,是干预本将的决策来了?”
莫灵儿被他眼中的神色吓得后退一步,轻声反驳:“不是。”
陆鸿心中本就为此事烦恼,又听这女人说的暧昧,好似那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一般,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难道是他痴缠了吗?
这种感觉很不爽。
陆鸿也不再理莫灵儿,大步两转,就越过她出了营帐。
“请莫小姐离开,军营重地,以后闲杂人等不准擅入。”门口,他召来刚刚被打发到一边的小兵,冷冷吩咐道。
莫灵儿气得身子发抖。
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走出去的男人却又突然停住了步子,没头没尾问道:“你跟她说过我要娶你?”
握着铁枪站在一边的小兵蓦地张开了嘴巴,看了眼莫灵儿,忙低头瞅地。
莫校尉的妹妹,不是定了鲁家的大公子吗?军营里谁不知道啊?
莫灵儿登时脸色通红,“我何曾说过这种话?”她大声喊道:“定是那女人她故意诬赖我。”
没等她说完,陆鸿已经走远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娶这个女人,又何必问这话?
他没意思地想到。
转而又想到莫灵儿说的,容成独一大早就出入她那里的事,胸口更加发闷。虽然他有兵权,明确说起来还是受辖于容成独的。
不想后退,又进不了。这真是一个困境。
陆鸿一掀披风,潇洒地跨上马鞍。抬头看了眼青青欲雨的天气,有些心急。
要下你就快点下啊。
他纵马一路狂奔,进了城门才缓下马速。
菜市口一阵喧闹,午时三刻,他特地从这里过。
陆鸿到的时候,剐刑将要开始。
他端坐在马背上,潇洒风流,斜飞的凤眼看着不远处的刑台,没有什么特别神色。
围观的人群乱嚷嚷的,突然就被受刑之人的凄厉叫声给压下了。
人群静了静,随即更加闹嚷。
金川自从死了金阳王,五年多了,没有对犯人实行过剐刑。宽刑薄赋,是这几年来的新政策。
但是金川的百姓,对这种残酷的刑罚并不陌生。
“老天啊!你也要下雨为我们父子哭泣吗?”颤抖的声音喊道:“我们冤枉啊。”
“呸”,马上就有一个同样颤抖的妇人的声音喊道:“你们冤枉,我家的小宝就活该了?千刀万剐对你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都嫌轻,到地狱还得被阎王爷拔舌头。”
“有钱,就能在闹市中放狗。”又一个汉子的声音,如雷震:“富贵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
闹哄哄的几人响应。
犯人悲惨凄厉的叫声仍在继续。
王家的人一个都没在,巳时就已经被上了枷陆续赶着出城了。
有的老者看了会儿,觉得可怜,摇头叹道:“一刀给个痛快吧,何必这么折磨人?再坏的人,不也是个人?就是畜生,也不该这么狠心地对待。”
旁边之人都有同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