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之,今晚不醉不归”,张目这时捧了一坛酒进来。
“奉陪到底”,陆鸿笑道,随即吩咐婢女:“让人整治两个小菜送来。”
婢女有些担心,欲言又止,终是盈盈退去。
张目到底知道一些陆鸿的心情,这时也不说别的,斟上两大碗酒,二人就对桌饮了起来。
喝着喝着,张目就晕菜了,连婢女什么时候送菜进来都不知道。
他再醒来,天色就已经白亮了。不过出了正月,金川就亮的越来越早了,张目半起身看了眼漏刻,才寅正啊!
正要躺下再睡,突然想起自己是要开解陆鸿,找他来喝酒的,忽的一声坐起来,发现还是在陆鸿这里,他这是睡在外间的榻上。
张目起身,刚想去看看陆鸿怎么样。就听见伴随着拍门的喊声:“爹爹,该去射箭了。”
张目便回身去开了门,只见一身靛青茉莉花纹的曲儿门口仰头站着。
看到他,先是迈步到房中,然后问道:“张叔叔,你来找我爹爹喝酒了?”小鼻子皱着嗅来嗅去,“暖烟姐姐怎么不把这里收拾收拾,都是酒味,熏得人睡不好。”
曲儿说着,已是蹬蹬跑过去开窗。
把个张目看得既目瞪口呆又觉得欣慰。
陆鸿已然穿戴整齐,也去把高一些的门窗开了,并说道:“下次爹爹提醒她。”
曲儿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很快就出门习射去了。
张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他和晴儿过于担心了。
这小家伙,忒懂事。
……
很多人家还没有做完早饭,天上已经哗哗的下起了雨。
陆鸿带着儿子顶雨往住处跑去,张目搭着头顶跑回张府,被等在那里的老仆接住了。
岳筝在隐隐的雨声中醒来,几乎整个人都被还在熟睡的男人抱在怀中。额头处被打上他温暖轻缓的呼吸,想起昨晚,岳筝抿唇一笑。
她很疼,所以尽管他难过地滴下汗来也没有横冲直撞。只有一次,他就带着她洗浴过,休息了。
岳筝还清楚地记得,再次躺下时他身体上的灼热。
“筝筝,本王很热,来躺我怀里,让我抱着。”
“我也很热的。”
“那这样我更得抱抱了,抱抱就不热了。”
“王爷,要不我给你打扇吧。”
“嗯?”
“夫君,我给你打扇?”
“好吧,拿扇子去。”
“请夫君先去。”
“好”。
岳筝轻轻把容成独的手拿开,坐起身一看他那枕外还真歪放了把半开着的折扇。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吻,她就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岳筝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从床尾衣架上拿了件外衣披上,就轻手轻脚地到了窗边,抽开栓,将窗子推开来。
外面夹带着雨丝的凉风阵阵吹了过来,透过雨幕,能够看到东南方向高出檐角的一片玉竹。雨滴不停地落下,砸在青白的竹叶上,紧接着滑落。落不停,滑不停,竹叶坚韧依然。
岳筝轻轻吸了一口气,雨中悠然传来一丝无味的竹叶味。
他说的真准,一早就开始下雨了。
曲儿现在已经起来了吧?他会懂事的。
陆鸿现在,真让她觉得有些愧对。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会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好的和不怎么好的。
突然一条手臂从后伸了出来,拉着窗子关了。
“一大早就吹凉风,会生病的。”容成独清冷的声音随即响在耳边。
“你怎么醒了?我吵醒你了?”岳筝回头,问道。
“嗯”,容成独说道:“以后本王不醒,你不许下床来。”
“这样啊,那你睡一天,我也要干躺一天吗?万一被那些书生知道了,不知道又怎么讥讽我呢。”岳筝轻笑着道。
容成独眸中瞬间燃起一丝邪火,他光明正大孤傲自然地道:“若是本王还睡一天,你怎么也需要躺上三天三夜,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岳筝脸色泛红,只是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就将她折腰一拦抱了起来。
“应该缓歇够了吧,可以与本王再赴*了。”容成独看着她笑道。
岳筝连忙推拒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咱们赶快梳洗一下,要去拜见太妃娘娘的。”正说着,她就被男人扔到了床上,而他也卷了被子压了上来。
“现在才刚巳时,到辰时足够了。”黑乎乎中,容成独在她唇边轻咬着,间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