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络青衣离开,滟芳华都没法告诉她清流受伤的事情,罢了,或许等她找到了清流就会知道,他何必多言。
滟芳华望着络青衣离去的背影,温和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柔,这个丫头啊,怕是有件事她还不知道,那他就继续藏着吧。
……
“清流,该吃药了。”络如音把药碗放在矮桌上,她见清流正在看书,便道:“吃完药在看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清流抬袖制止了络如音的动作,“我自己来。”
他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并没像第一次那样不听话,但当他喝完药后却没和络如音再说一句话。
清流并不让络如音查看他后背的伤,络如音无奈的叹气,“清流,今夜早点睡吧,天色已经很晚了,秋夜天凉,你记得多盖一床被子。”
清流没有回话,使得络如音觉得很尴尬,络如音又看了清流一眼,可清流依旧不理睬,她只能低着头走出去。
待络如音离开,清流才从书中抬头,他看向一旁的药碗,突然将嘴里的药汁吐尽碗里,他端着碗走到窗前的花盆旁,他抬手,将药汁倒进了花盆里。
络如音黯然的走回房间,她刚踏上石阶,就听见身后有不寻常的风声,她心思一凛,厉声轻叱:“谁!”
音落,无人应答。
络如音身形一动,出手迅猛如电般探向虚空,络青衣瞬间躲闪开,她露出身形,便见络如音堪堪停下手。
“青衣,你来了?”络如音惊讶,随后眸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惊喜。
“清流受伤了?”络青衣没将络如音的喜悦放在心上,她皱眉,随后听络如音回道:“你别误会,他们将清流带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魔妖打伤了。”
“他是地玄之境,怎么会被普通的魔妖打伤?”络青衣狐疑的看着络如音,络如音心知络青衣怀疑她,随即开口辩解,“清流是被人从背后下手的,我想这人他应该是认识,不过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络青衣瞥了眼清流所在的房间,她抬步走了过去,络如音欣喜下也跟着过去,她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清晰的传进清流耳中。
清流烦躁的揉按着眉头,络如音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将药碗放回矮桌上,却听络如音在外面轻声喊着:“青衣,你走慢点。”
青衣?!
清流不顾身上的伤势,他大步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就见络青衣面色沉郁的向他走来。
“青衣。”清流抓着门框,他的声音令络青衣脚步一停,随后停下的人还有络如音。
络青衣单是看清流的神色就知道他伤的不轻,络青衣转头看了眼络如音,便扶着清流走进房间。
“青衣,你怎么知道我在忘赟?是不是眠月昊天给你传信故意引你过来的?”
“眠月昊天没有传信,是我猜的。”络青衣在忘赟皇宫的消息眠月昊天还不知道,她本来只想碰碰运气,谁知道真的看见清流了。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络青衣压着清流坐下,她扒掉清流的外衣,目光落在他后背上,沉声道:“是谁把你打伤的?”
“奕风。”
“奕风?”络青衣拧眉,奕风的胆子真大!连清流都敢伤?
“他是为了不让我离开魔界。”清流知道络青衣在想什么,当奕风出手那刻他比任何人都惊讶。
络青衣攥了攥手指,忽然,她闻到一股药味,循着药味她走到窗前。
清流的面色有些不正常,他咳了两声,可络青衣没搭理他。
“这株花生病了吗?”络青衣端起花盆,土壤里的药味飘至鼻端,她绝对没闻错,这种草药恰巧能医治清流身上的伤。
络如音讶异的看向清流,清流不是当着她的面把药喝了吗?这……
“你是跟他们过不去,还是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络青衣放下花盆,她环着双臂靠着窗台,唇边笑意悠悠。
清流无话可说,他抿着唇低头,便听络青衣继续道:“既然这几日眠月昊天没对你做什么,你就给我把身体养好了在回去。”
清流立即看向络青衣,眼中满是惊诧,难不成络青衣要把他留在忘赟?
“清流,我再去给你熬一碗药来。”络如音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不方便打扰,于是走了出去。
络青衣看了络如音一眼,缓步走到清流面前,坐在他身边,声音压抑,“星轨上显示不出你的位置,我还以为你遇到了危难也与天地立誓了。”
“不会。”清流笑了笑,“我的命是你的。”
“算你知趣!”络青衣嘟囔,“你不在的这两日我成立了镜白门,以后就是你和怀镜两人管理镜白门,至于镜白门是做什么的,等你回去了怀镜自然会告诉你。”
“青衣,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吧?”清流对镜白门不感兴趣,但只要是络青衣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办到,可现下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络青衣撇嘴,她大老远跑过来,可能放任自己的哥哥身在龙潭而不管不顾吗?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起码得等你伤势好些,正好我来忘赟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要去趟龙腾学院。”
等络如音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络青衣已经离开了,她环扫屋内,便听清流道:“不用找了,她已经走了。”
络如音将药碗递给清流,点头道:“那她可还会回来找你?”
“怎么?”清流懒懒抬眼,讽刺的笑着,“要找眠月昊天商量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对付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