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柳莲打断了她的话,“五姨娘没有自己动手,而是让大姨娘动的手!”
“怎么……”
“如今表哥认定是五姨娘跟我们是一伙的,如果由五姨娘下手,表哥必定会恨我们!”柳莲深吸了一口气,“而且,如今五姨娘也没这个能力下手!所以我才让她找大姨娘!”
“大姨娘不是齐氏的人吗?怎么会听五姨娘的?”金夫人怒了,“你什么人不好找,去找大姨娘?”
“姑姑,我找大姨娘自然是有原因!”
“她是齐氏的人!”话除了怒气之外,还有了埋怨,仿佛事败,便是柳莲的责任似得。
柳莲又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压下了怒火,“姑姑,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表哥,千万不要让齐氏抢先跟表哥告状了!”
金夫人虽然仍是不满,不过最终还是听了侄女的,“好!我现在就去找熙儿!”说着,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柳莲却没有跟上去,若是事情败露了,表哥再生气也不会对姑姑怎么样,可是自己却不同!
到时候姑姑保不住她!
五姨娘靠不住,那个金晨更是靠不住,她得找更大的靠山!
当年的事情她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
……
金夫人自然没找到金熙,而且,在得知了金熙跟衙门的人走了,而且是因为有人状告金家,或许是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便惊呼了一声熙儿,晕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柳莲却悄然出了金家,望金成安的府邸而去。
……
如今的蓉城城守姚广文出身北方士林,虽与金家没有恩情的牵扯,不过因为金家与北方士林的关系,上任之后对金家也是颇为照顾,所以,在接到状纸之后,便即可派人通知了金家。
齐倾两人到了衙门之后,便被领到了后堂。
不一会儿,姚广文来了,一番客套之后,便直入正题,“金少夫人,状纸是依照程序送达衙门,衙门不得不受理。”
褚钰以金家损害他名声为由状告金家!
若是换做常人,这些状告衙门怕是连理都不理,可是对方却是南方大家褚家的褚钰!
褚钰的名声岂能等闲视之?
便是不顾南北士林之间的敏感关系,便是褚钰的身份与地位,衙门都不能不理!
况且,若是这事在他这里得不到妥善解决,褚钰又不肯罢休继续闹,那后果不是他区区一个城守可以承担的!
“姚大人言重了。”齐倾正色道:“该是齐倾谢过姚大人才是。”
“谢姚大人提前知会我们!”金熙起身拱手道。
姚广文抹了抹下巴的两缕长须,“金少爷不必言谢,本官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之后的事情,请恕本官也无能为力,毕竟,递状纸的人是褚钰。”
“金熙明白。”金熙回道。
齐倾道:“大人秉公办理便是。”
姚广文闻言笑道:“那本官便谢过金少夫人、金少爷的谅解了。”
“不敢。”金熙道。
姚广文继续道:“其实这事也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褚钰既然选择了递状纸而非亲自上门击鼓状告,便是给了金家反应的时间,本官想,褚钰也不想真的对簿公堂。”说完,看向齐倾,“少夫人既与褚公子是旧识,或许可以坐下来谈谈,将误会解释清楚?”
金熙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姚大人,内人……”
“多谢姚大人指点。”齐倾却截断了金熙的话,起身淡淡回道。
金熙瞪向了她,眼里有着惊诧与不理解,更有难过。
齐倾看了看他,却继续对姚大人道:“既然状纸已经送到了衙门,那大人依照衙门的规矩升堂便是。”
“金少夫人的意思是……”
“谣言一事虽不是金家故意散播的,但是事情毕竟因金家而起,金家的确欠褚公子一个交代!”齐倾道。
姚广文沉吟会儿,“也好,借此机会澄清此事,对金少夫人也是好事。”
“那有劳姚大人了。”齐倾福身道。
姚广文道:“那升堂之日,本官再令人请金少夫人与……”看了一眼金熙,“金少爷前来。”
“多谢姚大人。”
事情决定了之后,齐倾便与金熙离开衙门,而从出了衙门到回到了家门口,金熙一言不发的。
齐倾也仿佛没见到似的,待马车停下之后,便起身要下马车。
“你——”金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
“哄?”齐倾淡淡一笑,“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将你当孩子吗?如今让我哄你?”
金熙一窒,却还是咬着牙,“我生气了!”
“我看得出来。”齐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