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的目光染上了冷厉,她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
“少夫人为何如此肯定?”金荣的语气有了责备的味道,“他对少爷本就……”
“我说了不是他就不是他!”齐倾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起身离开。
“少夫人!”金荣几乎是嘶吼了出声,“少爷……”
“我护在手里这般多年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害!”齐倾转身打断了他的话,身上的冷冽之气蔓延到了空气之中,“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些什么,但在查清此事之前,我不希望这件事泄露出去半句!”
随后,转身出去。
金荣死死地握着手中的信纸,脸庞几乎扭曲,他不是不信她,可她便这般信褚钰?既然不是对少爷无心,既然不是不关心少爷,为何还能这般冷静这般相信一个有嫌疑的人?
查一查也不行吗?!
多年来本就开始龟裂的主仆关系此刻似乎又被狠狠地划上了一道裂痕。
……
勒索信上只是写了要三十万两银子,这对金家来说不算多,只是敢开口要这般多的绑匪绝对不会是一个小人物,当然,敢绑架朝廷命官的本就不是鼠辈。
而最清楚道上到底有哪些人物的,自然就是道上的人。
齐倾让人筹备了赎金的同时也亲自去了一趟青帮,这些年金家与青帮之间的关系不错,虽没有摆在明面上,但是湖州谁人不知青帮与金家有些交情,而这份交情既让青帮得到了不少商贾的生意,也让道上的人不敢去找金家商队的麻烦。
而如今,已经是蓉城城守的金家家主竟然被绑架了。
凌灏从齐倾口中得知这消息也不禁露出了讶然之色,随即沉声问道:“少夫人可有怀疑之人?”
“在湖州,何人敢动金家?”齐倾反问。
凌灏蹙眉沉吟半晌,“除非走投无路或与金家有仇。”
“凌帮主的意思是这次不是单纯的为了赎金,而是冲着人来的?”齐倾眼底的漫开了暴戾。
“有这个可能。”凌灏道,“金少爷是接了府台的诏令才出门的,金少夫人,这应当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齐倾眼底精芒一闪,“劳烦凌帮主派人暗地里打听,若是有消息请立即派人通知金家!”
“自然。”凌灏应了下来。
齐倾告辞离去。
“帮主,会是谁下的手?”一旁的下属不禁问道,这金家可是湖州的老大,谁敢对金家的家主下手?这些年这金少夫人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狮子便是沉睡了也仍旧是狮子,这下手的人为了银子不要命了?
凌灏没有回答,“传令下去,暗中搜查!”
“是!”不说金家这些年给了青帮不少的好处,便是为了青帮,也得将此事查清楚!这些年道上谁人不知湖州是他们青帮的天下?!竟然在青帮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掳人勒索之事,掳的还是青帮的金主,简直找死!
……
金熙此趟出门带去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如今在官道上被人掳走,还是在绑匪将勒索信送来他们才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件随机事件,也便是说,有人事先设计好了一切,而那府台的公文也可能是其中一个环节!
可是公文上的衙门公章不是普通人可以伪造的!
所以,金荣怀疑这件事跟褚钰有关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齐倾还是认为不是他做的!
褚钰的确嚣张,只是却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若是要整金熙有的是办法,无需做出这等会连累整个褚家的荒唐事!
可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金家的仇人有哪些她很清楚,只是这些人当中哪一个有本事做出这般缜密的掳人案?!
“三族老那边有没有动静?”金熙最近得罪的人,而且可以掌握金熙日常出入的也便是这一家人,既是是他们做的可能性不高,可还是得查查。
“并无异常。”金礼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派去找的人也回来了,可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少夫人,此事恐怕不简单!”
齐倾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准备一下,我亲自去一趟湖州府衙。”
一旁的金荣闻言当即道:“少夫人这时候是不是该……”
“我说过我护在手里的人轮不到其他人来害!”齐倾冷声打断了金荣的话,“金礼,去准备!”
褚钰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湖州府台也不可能联合匪患来掳走朝廷命官,可那诏令上的官印若是假的,金熙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关键还是在湖州府台身上!
“是!”
齐倾起身,看着脸色难看的金荣:“你留在府中准备赎金一事,若绑匪传来新信,你自己可斟酌处理!还有,这件事不许泄露出去一个字!”
“我也不能知道吗?”这时,金成安沉着脸进来。
齐倾看向他,“大伯父来的正好,家里便先交给你了。”
“齐倾,这事你可有底?”金成安继续问道。
齐倾道:“没有,不过我不会让他有事!”
“好!”金成安道,“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家里就交给我!记住你的话,平安将他带回来!”
“我会的!”齐倾应下,随后便离开。
金荣没有拦她,却是忧心忡忡地看向金成安,“族长,这……”
“熙儿是她的夫君,她不会害他的。”金成安道。
金荣相信这个,只是……“可少爷不明不白地被人掳走,难道我们就只能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