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我的心血讨好朝廷是吗?”恨吗?怎么可能不恨?十几年的心血却不过是仇人的一个局,他如何可以不恨,“齐倾,我们这笔账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
月色如醉。
离别在即,而且还是危机重重,金熙的心情可想而知,从入夜开始他便一直焦灼不安,便是极力掩盖也仍旧是漏了痕迹。
齐倾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却一直没说破,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必须他自己解决。
不过……
“金阳有消息了吗?”
为了缓和他的紧张,她还是找了些话题。
金熙愣了一下,有些歉然地道:“忘了告诉你了,下午接到金阳的飞鸽传书,说一路上很顺利,应当可以顺利达到丝州的。”
“有金鸿跟青帮的人陪同应当不会有问题。”齐倾点头,“算算时间,再过半个月便可以到了。”
金鸿,金义的长子。
“他们快马加鞭的应该不需要半个月。”金熙道,“你放心,会处理好的。”
“放心。”齐倾笑道:“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金熙也笑了,只是有些不自然,这般信他,那以后知道了他如何处理的会不会更加的生气?“阿倾……”
“恩?”齐倾只当他还是在担心。
金熙看着她半晌,这才笑道:“丝州的船厂对于我们不算重要吧?”
“怎么这般问?”齐倾问道。
金熙笑道:“怕你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船厂以后不能继续。”金熙握着她的手,“你这般多年的心血也白费了。”
“也不算白费。”齐倾笑道,“造船的技术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了,工匠也都培养出了一批,便是船厂不能继续下去,只要这些人力与技术还在,便可以重头开始,自然,这次不需要遮遮掩掩。”
金熙心头虽然一紧,不过仍旧笑道:“说的也是。”毁了船厂,还是不能阻止吗?“阿倾。”
齐倾任由着他抱着自己整个人靠在了自己身上,抬手抚着他的后脑勺,终究还是心软了,“别担心,没事的。”
金熙将人抱的更紧,“别离开我好吗?”
“等解决了沈三便回来。”齐倾道。
金熙知道她并未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敢说清楚他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辈子都不需要说出口,“嗯。”
“好了。”齐倾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金熙抬起了头,眼底有着熟悉的火热。
“不行。”齐倾摇头,知道他不安,也知道这般能够让他安心,可这次不行,她要应付的是一个想要她命的人,必须有足够的精神,“我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听话。”
金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狠狠地将人抱着,“回来之后补偿我!”
“好。”齐倾失笑,“都已经这般长时间了,还这般腻歪。”
“什么长时间!”金熙抬头瞪着她,“你应了我才多久?才多少次?我数都数的出来!要不要我真的数给你看看?”
齐倾脸黑了,“睡觉!”一把将人推开了起身往床榻走去,都什么人?她纵着他便真的没脸没皮了?
“阿倾……”
“再说便别想上来!”齐倾有些恼羞成怒了。
金熙自然不敢再说下去,安安分分地躺了上去,“好,不说。”可真的没多长时间啊?这便腻歪了?她腻了?觉得他做的不好?不好吗?当年那次便不说,这几个月……他真的不好吗?“阿倾……”
怎么也无法安寝,坐起身来看着枕边已经合上了眼睛的妻子,“我是不是做的不好?”
齐倾睁开眼睛,“什么不好?”
“房事。”金熙道。
齐倾的脸顿时青了,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金大人,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无端端便扯到了这里了,他的脑回路还真够迂回宽阔的,“睡觉!”
“阿倾……”金熙抱着人,“真的不好吗?当年那次不算,我是第一次,一点经验都没有,我……”
“你还说!”齐倾恼羞成怒。
金熙却是诚惶诚恐,“真的很糟糕吗?”
齐倾却是冷静下来了,“我便让你这般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