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党和萧氏一党又开始互掐了。
而且掐得高调,今日早朝便是做给她看,我们就是玩不到一块去,就不是一路人,陛下您爱怎办怎办罢。
段蕴捏了一把被她扯下来的花瓣,指甲里瞬间染了些颜色。
她扔了那残花,转身吩咐道,“何弃疗,准备一下,带上杜仲,随朕去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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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闻元进宫禀告安相抱恙,那时候段蕴只是点了下头,也没关心地说些什么。
闻元觉得很不开心,陛下您怎么能这样呢?您打了一个喷嚏,我家大人都要惦念半天,现在大人都卧床了哎,您好歹也关心下啊!
他怏怏地在屋里玩手指头,安正则穿一件素色便服,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右手边一碗浓浓的药汤冒着些热气,看上去就是反人类的黑暗料理。
梁闻元更替他家丞相不值了。
前几天安相不眠不休地帮陛下处理烂摊子一堆,陛下不嘉奖就罢了,还埋怨大人不上报禀告。
现在安相累惨了,昨夜里还发了些小烧,早上起床都有些头晕。
闻元护主,知道他前几日失眠精神不济,便命人又给煎了安神助眠的汤药。
安正则用了之后,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将早朝的时间给误了,梁闻元瞅瞅他家大人,没忍心叫醒,自作主张进了宫来给安正则请个假。
毕竟依着丞相的做法,是断断不会让自己歇着的。
梁闻元从宫中回来,替安正则忿忿的同时还有些小心虚,不晓得他这自作主张可会受丞相批评。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安正则已经醒了,披了衣服继续办公,看到他从外边进来毫无意外之色,“和陛下说了什么?”
“如实上报,大人身体不适。”
安正则轻声问,“陛下可有说什么?”
闻元撇了撇嘴,不高兴道,“啥也没说,点点头就上朝去了。”
“我知道了。”安正则眸子一垂,一不留神落了一大滴墨在纸上,他停下笔,换了张纸重写。
梁闻元看得憋屈,跑出去遛鸟浇花了。
结果没过一刻钟,他又跑了进来。
安正则停笔,“何事?”
“陛、陛陛……”
“笔?”他扬了扬手中的小白云,有些莫名其妙。
梁闻元绝倒,来不及笑场便道,“是陛下,陛下微服幸相府了。”
安正则彻底收了纸笔,“快去迎接。”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说,本官是不是该换件衣裳?”
“不用不用,”闻元连摇头,“陛下已经进了正门了,来不及。”
他话音刚落,段蕴便从外边进来了。
“安相呢?”皇上问。
梁闻元没料到她突然出现,身子一僵,赶忙转过身来给段蕴行礼。
闻元身子一低,段蕴立刻便看到了屋里的安正则。
陛下直接无视正向她行礼的梁闻元,走了进去。
“闻说安相身体不适,朕甚为挂念,故而前来探望。不知爱卿可有些好转?”
“微臣无碍。不过是前几日没休息好,昨夜感了些风寒,早上没及时醒来罢了。”
“安相从来都说自己没事,”段蕴看着他,“朕知道安相为大理竭尽心血,可终归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朕带了杜仲来,过会儿让杜太医给安相写几副方子,要好生调理一番朕才放心。”
“有劳了。”安正则浅浅笑了一下。
“是不是还烧着?”段蕴见他脸色仍不大好,有些担心地踮起脚,伸手探了一下安正则的额头。
她的小手软软的,有些稍稍的温暖,安正则额头仍发着烫,这点温度在他感受来却是适中的凉爽,清泉沐浴一般,甚是享受。
“爱卿怕是还烧着,”段蕴有些担忧地放下,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不禁感叹了句,“太傅哥哥的皮肤,还是和当年一样好。”
安正则牵出一丝笑,看她的目光异常温柔,“鲜衣怒马陌上风流,哪里比得了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