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不但洛沙愣住了,天少自己也懵了一下,心道,还真他么把自己当同性恋了!
沉默了片刻,洛沙先开口道,“我和萧风没什么,只是上了次床而已,他有伴儿。”
天少再次冷笑了,是啊,上次床而已,他和白音又有什么,也只不过上了几次床而已!
洛沙走时正赶上白音从外面回来,俩人在楼梯口碰到,白音依旧礼貌点点头,提着一堆东西往楼上走,洛沙和善地笑着把人拦了下来。
“回来了?”
白音驻足看向洛沙,“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问的,分明是在告诉他废话少说,有事儿快说,自己也算替他解过围,不热络,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这人不是个白眼狼,就是太冷血,天少你有的受了!
洛沙扫了眼白音手里的东西,“没有,是给天少抓的药?”
“嗯。”白音说。
谈话进行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洛沙笑笑,向门外走,然后他听到白音说,“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我可以下厨。”
这人还真琢磨不透,洛沙回头道,“下次,不过是由我来下厨,因为你的厨艺绝对没我精湛。”
午夜一辆面包车悄然停在了公馆后院的角落,天少悄无声息走下楼,穿过一排排树木,疾步上了车。
“白音没发现吧?”梁志成发动了引擎。
“没有。”天少往后靠了靠,“一晚上他都在厨房,到现在没出来。”
“这么晚了他在厨房干嘛?”梁志成一惊,“不会是?”
“不会。”天少说,“他没想要我的命,估计是在给我煎药。”
梁志成侧脸看了天少一眼,“你确定?他连自己的命都舍得出去。”
“嗯。”这一点天少非常肯定,就像他自己,心里无论有多恨多怨,却从未想过要白音的命。
梁志成更愕然了,“伏天我真搞不懂你们的关系。”
天少徐徐闭上了眼,心道,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何况别人!
来到那男人住处,梁志成停下车道,“伏天你想好了,真要把人送走?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他突然消失,不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吗?”
天少打开了车门,“志成你信吗,今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是开心的,我终于要拔掉心中的刺了,终于不必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了。”
梁志成胳膊紧紧搂上了天少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天少顿了顿,“我知道我是多余的,他也是。”
梁志成眼眶红了,他和天少一并走着,拿下胳膊,摸上了天少冰叭凉的手,握住,“这世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和价值,你是,他是,我们都是。”
天少另一只手抚上,三只手紧紧叠加,天少说,“谢谢你志成。”
推开那扇门,屋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梁志成胳膊一横把天少挡在门外,往前走几步,拉了下地中央的灯绳。
“不要,不要,疼!”男人捂着脑袋蜷缩在角落叫唤。
梁志成四下巡视过后,低头一看,脸色变了,很明显已有人比他们先来过了,刚下过雨,这一条巷子又是土路,泥土鞋印还没干。
天少几步走上前,俯下身,耗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脸转向了自己,“他们做了什么?”
男人头上原本有伤,还裹着纱布,被天少一拽,疼得面容纠结成了一团,不过一看是天少,男人嘿嘿地笑了,手哆哆嗦嗦伸进口袋,掏出糖举到了天少眼前,“甜,甜的,吃。”
天少倒抽了口气,拽着男人乱发的手,狠狠向下扥去,“你他妈说话。”
“伏天。”梁志成一把抓住了天少的手腕,“不要这样,你明知道他....”
天少缓缓站起来双手捂住脸笑了,“对哦,他是傻子。”
“伏天。”梁志成心疼地瞅天少,“我们还是快些把人送走吧。”
天少抬头,“你觉着这人还能留吗?”
“你说什么?”梁志成一个没站稳扶住了墙,“你...不要伏天我求你,你会后悔的!”
天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糖,拨开,喂到了男人嘴里,“甜么?”
男人边猛点头,边又掏出糖喂天少,“甜的,你也吃。”
天少将糖含入嘴里,温柔地抚了抚男人的乱发,“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再打你,欺负你,你愿意去吗?”
男人呆呆地看天少,“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