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溪闻言心中思量起来,这东西必然就是莺歌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纳兰康想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是的,姑娘,我经常给人梳妆,对这些头面饰物很了解,这东西绝不是一般丫环能用得起的,这肯定不会是莺歌的钗子。”
流觞点了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那我们今儿就不去了,改日再去,反正我觉得那扇小门之外一定有古怪,想来父亲想要隐瞒的事必定是非常重要又隐秘的事,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说不定会严加防范,我们去了若是被发现,那就不好了。”
纳兰云溪想了想觉得这又是侯府的一桩隐秘之事,之事目前光凭这一根钗子还不好判断,如今自己在这侯府中举目无亲,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弟弟也没了,目前来说只是得了老夫人的眼,那也是她看在自己能为侯府带来利益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若是她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纳兰云溪,估计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了,哦,对了,大婚之日她就香消玉殒了。
“我觉得也是,姑娘,根据莺歌的伤势我可以判断出,侯爷的武功很高强,具体有多高,我就不知道了。”
流觞想到纳兰康杀死莺歌的手法,不由得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哦?是么?”纳兰云溪喃喃的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长公主打她的时候,她体内涌起过一股类似真气之类的热流之后,她就再也没什么感觉了,可是,那日系统君现身之时明明给了她一张武力提升卡,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能做什么,武功一类她自然没有流觞知道得明白,所以她的话她也是相信的
“对了,流觞,你来的这些日子,可曾发现我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么?或者说有没有谁会武功?”
纳兰云溪想到自己上次和容钰的谈话,他说她的身边一定有人暗中保护她,可是她观察了这么久,却一点收获都没有,连带何嬷嬷在内绿意、翠竹、还有小莲三个丫环对她服侍得都很尽心尽力,但她却看不出她们哪个有武功。
流觞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姑娘,我也没发现,我来的时候国师便嘱咐过我,让我留心你身边的这几个人,我曾经暗中试探过她们,她们几个都不会武功。”
“那……那就是说我是国师的错觉?我身边并没有会武功的人保护我了?也是,若是有人保护,我怎么会在侯府过得这么艰难?云飞又怎么会死?”
纳兰云溪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
“她们几个确实都不会武功,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便是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我试不出她来,姑娘,不是我夸海口,武功在我之上的,天下间也只有数得出的几个人。”
流觞的话颇为自负,但是她的话也证明了纳兰云溪的身边是没人会武功的,那若是有人暗中保护她,就只能潜伏在暗处了,难道是在侯府的下人中?会是谁?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隐隐头疼,纳兰云溪暗道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不急,反正都来了,既来了,则安之。
“恩,那我们今儿就不去了,等过两日这事消停下来些,父亲的防范松懈时我们再去,反正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想隐瞒什么事。”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和流觞商定这件事后,二人又开始讨论芙蓉锦的具体开业时间和各项流程以及她列出来的一些作坊管理规章制度,这些都让流觞吩咐人去做,生个月的账目她还没有清算出来,她将绿意和翠竹叫进来,让两个丫环帮着她对了一回账,才歇了。
第二天一早,纳兰云溪刚起来梳妆完,还没用早饭,纳兰云朵便急匆匆的全副装扮到她这里来了。
她今日的打扮又不同昨日,一身月白色金丝镶边软银轻罗百合裙,头绾流云髻,鬓前垂落两绺发丝,斜插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裙底缀着一圈流苏叮当,整个人清丽脱俗,美到极致,走起路来环佩叮当不失俏皮可爱,连她看了都觉得纳兰云朵的打扮真是恰到好处,她总能将自己完美的展现出来,今日更胜于往日。
对于梳妆打扮这一方面纳兰云朵有着惊人的天赋,纳兰云溪暗叹这要放到现代,她就是时尚圈的宠儿,引领潮流的代表人物。
“云朵妹妹,你今儿好早。”纳兰云溪见她今日脸色红润,气色也好,更增添了女儿家的娇羞感,只觉得连纳兰云若那样的天仙美人儿也不及纳兰云朵了。
“三姐姐,小妹今日要叨扰你一顿早饭了。”纳兰云朵说着也不客气,见纳兰云溪坐在桌前准别用早饭,也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要和她一起吃。
“我正一个人吃饭觉得没滋味,你来了正好,来,我们一起吃,人多吃饭香。”
纳兰云溪一笑对绿意点了点头,绿意会意上前添了一副碗筷,纳兰云朵便和她一起吃了起来。
流觞昨夜就将纳兰云溪的话传到国师府去了,容钰不想她居然会主动约自己吃饭,他昨夜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都在等待天明,好不容易等到了四更,他便早早的起来了。
玉书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书童,平日里专管他的吃穿用度,他并不用侍女,身边伺候的人除了清泉和流觞,再就是玉书了。
玉书在外间听到动静忙起来伺候,他心下诧异,暗道国师虽然日理万机,但作息还算正常,这个点起床还是第一次。
“国师,怎么不再多睡一下,现在还早,才四更天。”
玉书虽然那么想,但还是将铜盆端了进来,伺候他梳洗,他知道他一旦起来就必不会再睡了。
“恩,我起来练功。”容钰淡淡的回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任由玉书伺候着他梳洗。
“是。”玉书小心的答应了一声。
容钰今日特地选了一件白色织锦直缀长袍,腰间束一根同色荔枝纹缎带,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将邪肆张狂的气息隐没了些,却有几分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将纳兰云溪给他绣的那个蹩脚的荷包拿出来在手中摩挲了好久,还凑在鼻端闻了闻,一阵木兰香扑面而来,他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想了想又将那荷包挂在腰间最显眼的位置,丝毫不嫌那肉眼就能看出来的极差的绣工。
将自己都收拾好之后,他才又坐在桌前看了一会儿折子,批示了一些奏折,等到五更时分,便命玉书将传早饭,吃过饭好不容易挨到太阳出来,金光洒满大地,他便急慌慌的让清泉套上马车,一路往望江楼去了。
前几日流觞就听了纳兰云溪和纳兰云朵的话,得知纳兰云溪居然要为国师牵线搭桥,不由得替她捏着一把汗,这件事她压根就没敢告诉国师,而且她当时还以为纳兰云溪也只是说说,应付一下纳兰云朵,没想到今日她就真的带着她来见国师了。
从纳兰云溪和纳兰云朵吃完早饭一起相伴着出了门,她就一直提着心了,如今姐妹二人看天色还早,便在街上逛了一圈。
纳兰云溪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逛街,刚好纳兰云朵也是刚回京城,姐妹俩一拍即合,二人直将几条主街道都逛了个遍,买了好些东西,最后没办法流觞派丫环回府又叫了几个家丁,才将二人买的东西拿回了家。
纳兰云溪买东西是有目的性的,四姨娘被老夫人喝叱,虽然是在气头上,可是还是说明她在管教下人方面欠缺些火候,她今儿买的这些物件儿便是要给她,让她建立一套奖罚制度,以后下人若是做错事,一定要惩罚,若是做得好的,便奖励一下,这样奖罚分明,时间长了,她便可以从心里慢慢收服她们了,这比打骂要来得好。
纳兰云溪和纳兰云朵直逛得精疲力尽,看看天色也快晌午了,才去了望江楼,而容钰一早就到了这里,在楼上包了一间贵宾间在这里等她,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直到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打算派清泉去寻她,才见她还带着一个女子和流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清泉,她来了,下去将她接上来。”容钰坐在窗前看到纳兰云溪进了望江楼,便吩咐清泉下去接,只是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容钰不禁皱了皱眉,祈盼欢喜了一个早上的好心情顿时有些郁闷。
“是。”清泉答应了一声去了,不一会儿便转了回来,将纳兰云溪和纳兰云朵带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