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她管家?老太君,您莫不是糊涂了,她如今只是个闺阁女子,而且也不是国师府的人,也不算容家的女儿,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太好吧,即使管家也轮不到他来管吧?况且……”
纳兰云溪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玉落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娇小姐,懂得掌家之术么?”
此时纳兰云溪总算明白了老太君今日叫她来的真正目的了,她暗中骂了一声老不死的老东西,然后反驳道。
看来这老太君是土皇太后当惯了,也独断专行惯了,她今儿叫她来,一来是为了让苏玉落做容钰的平妻,和她平起平坐,估计以后就要将她慢慢的踢出去了,二来一旦自己答应了让她做平妻,她随即就要让苏玉落和自己一起掌管国师府了吧,然后将国师府都熟悉了之后,估计一老一小便要谋夺她的位子,将她置于死地了吧。
尼玛真真是打得好算盘,纳兰云溪暗中骂道,这回苏玉落是真的惹毛自己了,她若是不算计回去,将她贬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她就不姓纳兰了。
“玉落在容家的时候就一直在以孙媳妇的身份在掌家,她什么都懂,将容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怎么就管不了了?你一个国师府难道还能有容家大?”
老太君见连这个要求她也不答应,想要驳回,顿时心中更气愤了,从来没向今日这般憋气,被一个小辈这么目无尊长的驳斥,她那皇天后的心里哪能受得了?
“祖母,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就算容家也不该让她掌家啊,不是还有母亲么?她才是容家的正经掌家人吧?”
纳兰云溪见楚秋歌一直神色自若的坐着,脸上半点神情都不显,顿时心思一绕将话题绕到了她身上。
她一说这句话,果然见楚秋歌脸色立即就红了,眉眼间也有了些戾气,看来,楚秋歌和老太君苏玉落也不是很能合得来啊。
再看容馨容月还有容洛姐弟三个,听了纳兰云溪的话后脸上也是愤愤的神色,就全明白了。
“哼,我容家让谁掌家,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么?”
容老太君自然也看到了楚秋歌娘几个的神情,顿时一脸愤恨的看着纳兰云溪说道。
“老太君,那我国师府的事也轮不到你和苏玉落插手了,你们记住,你们现在住在国师府只是客人,不是主人,主人只有我和国师两个人,别的人都别想插手国师府的事,所以,这掌家权你们也就别想了,你们出银子那是该出的,难道你们想整日穿粗布衣裳出去见人,在府中只吃粗茶淡饭么?”
“你……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孝顺长辈的么?”
老太君眉峰急跳,都快要忍不住了。
“老太君,若是你们在国师府好好住着不生事,我自然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因为你们是国师的至亲,孝顺……是必然的,可是,若你成天就想着今日这些事,想要给他娶平妻纳妾,或者想要干扰国师府的掌家之权,那我便也不会孝顺你们了,毕竟,你们小时候也没管过姐姐和国师啊,我这么做是合情合理的。”
纳兰云溪明确的拒绝了老太君的要求,然后便施了一礼,率先一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出去之后,容钰和容雪自然也不会再待在那里了,一前一后冷着脸走了出来。
“哎,这……靖儿,你也别难过了,怪只怪我们从小将他们送到京城,他们两个成了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才会成了今日这般不尊孝道,不敬长辈的逆子逆女啊……”
几人出去后,老太君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看着一脸阴郁的容国公长吁短叹的说道。
“母亲,他们说的也没错,以后,您还是少生点事罢。”
容靖此时也有些烦闷,他说完后便也站起来离开了老太君的屋子,接着楚秋歌和三个儿女也都先后出来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苏玉落和老太君二人。
“逆子……逆子啊……”老太君见容靖今儿也对她有些不敬,不由得捶胸顿足的哭道,同时她也预感到,自己皇太后的地位要一去不复返了。
“老太君,您消消气吧,都是玉落不好,让您为难了。”
苏玉落见此情景,眼珠子转了几转,忙上前安慰老太君,这可是她在京城在国师府立足的唯一筹谋了,一定要将她哄好了。
“罢了,玉落,是我对不起你啊,我原本以为,钰儿那逆子一定会答应的,可是如今……哎,也好,既然他们都那么硬气,那你就毁了那药引好了,让他们自己解毒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老太君见苏玉落安慰她,顿时觉得只有她一个人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了,便也赌气的说道。
“老太君放心,虽然他们这么说,但我总是不信纳兰云溪能做到那样匪夷所思的事的,我还要继续喂养蛊虫,等着他回心转意。”
苏玉落安慰着老太君,心中却仍然不死心的道。
“好吧,随你去吧。”老太君叹了口气,也没有一点办法了,苏玉落安慰了她半晌才将她哄好了,让她歇下。
纳兰云溪出了老太君的房间之后,闲庭信步的慢慢走着,快到自己的院子中的时候,果然见容雪推着容钰的轮椅也走了出来。
她便等着他们二人,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子,她便关上了房门,几步走上前去问容钰:“怎么样,可在她的屋子里偷到了药引?”
方才她去老太君那儿的时候,便让容钰亲自去苏玉落的院子里去偷药引了,只是她心中想着苏玉落估计没将那药引带进府中。
容钰沉吟了片刻才道:“没有。”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果然没有将药引带进府中来。”
纳兰云溪一拍手掌,恨恨的说道。
“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不用她的药引,也可以用你那手术的方法给钰儿解毒么?”
容雪此时还蒙在鼓里,听了她的话顿时不解的问道。
“哎呀,姐姐,若是能偷得药引那当然还是用药引解毒更加可靠安全啊,我那个办法当时只是为了气苏玉落的,虽然理论上可行,但真正实施起来困难太多,风险太大,不是那么容易的。”
纳兰云溪摇了摇头,才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容雪。
“呀,弟妹,你这胆子也真是越拉越大了,居然敢用这样的方法诓骗苏玉落,万一她真的毁掉药引呢?”
“姐姐,我觉得暂时她不会毁掉的,就算要毁掉也会等我将国师的腿彻底治好之后她才会死心,不然,她不会那么做的,不过,你放心,估计一会儿,她就该出府了,也许她一怒之下也可能会毁掉药引,但她一定会去存放药引的地方寻找,到时候,我和国师再跟着她,便能知道药引的地方了。”
纳兰云溪将自己激怒苏玉落让她迫不及待的去寻找药引的想法告诉了容雪。
“哎,没想到你也是个不靠谱的,不过,也只好这样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中计真的出府去找药引啊。”
“一定会的,姐姐放心,我们等着看吧。”
苏玉落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思索了半晌,终究觉得不放心,又蒙上面纱,带着丫环悄悄的出了府,往市集中心奔来。
她出府之后,在她身后,流觞和清泉悄悄的尾随着她,纳兰云溪也和容钰上了马车,远远的吊着,一路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