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芷惊叫,近乎癫狂,眸光火红,狰狞扭曲的脸抽搐,发疯得大喊:“你该死,你该死!”
抬手,狠狠一掌——
床榻下的男人飞出几米,一口血涌出,连挣扎都没有,躺在一滩血中,气息全无。
红帐依旧,红烛淌了泪,一滴一滴坠下,落在地上,与那刺红的血液缓缓汇聚……
“闻柒!”
她癫狂了,掌风毫无章法,近乎毁灭的眼神,吞噬了眼前房中的一片红绸,狠狠撕碎,焚裂成灰烬,一片缭乱里,女子长发披散,光裸着身子,踩着满地血,嘶喊,嚎叫,声嘶力竭:“闻柒你去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了……”
夜色很浓,长乐殿里,闻柒鼻子一痒:“阿嚏!”她揉揉鼻子,睁着眼看床顶的垂帘,很想骂娘。
她耳边,缠绕着秦宓低沉嘶哑的声音:“怎么了?”
闻柒眨眨眼,秦宓衣衫半褪,别样魅惑。
她觉得是有人在骂她,不过,此情此景这么说,未免太不懂风情了点,所以,闻柒抖了抖光裸的肩,她说:“秦宓,我冷。”伸手,搂住秦宓脖子,她软绵绵地蹭他,“你抱抱我。”
锦被下,肌肤相贴,滚烫。
秦宓亲了亲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怕吗?”
闻柒摇头:“不怕,因为是你。”她轻声喃他的名字,温柔痴缠,“秦宓。”伸手,拂着他的脸,一寸一寸流连轻柔。
这个男子,她如此欢喜,她有的,他要的,还有什么不能给,还有什么不舍得。
“闻柒。”秦宓唤了一声,久久地凝着她的模样,身子一沉。
素白的蜀绣,落了红,晕开妖娆的花来。
闻柒浅浅笑了,伸手,抱着秦宓的腰,弯弯的眸子如窗外的月,淡淡光华,映着秦宓绝美的样子,纱幔外,红烛明灭,旖旎极了。
这夜,可真温柔呢,漫长漫长的,好似情人间动人的细语轻喃。
次日,晴空万里,微微的风,轻卷珠帘。
这时辰,将要日上三竿了,纱帐里的人儿,裹着男子衣衫,蹭了蹭,眼睫颤了颤,掀开来,朦朦胧胧的眼,她揉了揉,睡眼惺忪,似醒非醒地眨眼。
身侧,秦宓将她抱在臂弯里,亲了亲她的肩:“醒了。”
入目,是一副俊逸至极的容颜,衣襟微乱,若隐若现的锁骨,有可见的指痕。
事实证明,无论何时,便是榻上,闻柒也不是个温柔的女子。闻柒笑了笑,像偷腥的猫儿一般餍足,“小宓宓。”一觉醒来,美人在怀,她无比欢愉,眼珠儿都溢满了流光,张着手撒娇,“抱。”
这一闹,本就不合身的男子衣衫下滑了几分,露出白皙的胳膊,有微微泛红。
秦宓敛了敛眸子,将女子抱进怀里,动作有些僵。闻柒乐呵了,抱着秦宓胡乱拱着,丝毫未记起衣衫凌乱。秦宓立即扶住她的腰:“不准乱动。”声音,已有些潮。
她哪里知道,对她,秦宓半分也抵抗不得,奈何怀里的女子,毫无半点自觉,猛地摇头:“不要。”一双小手,毫无章法地作乱。
秦宓呼吸已乱,他吻着闻柒的发,痴痴地盯着她的眼:“闻柒,今日不早朝了,可好?”
他想,他定是魔障了,尝过了情爱,他不能自拔。
红烛早便熄了,闻柒又看了看窗外天色,她窝在秦宓怀里嬉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对着秦宓,笑得不怀好意,“宓爷,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这红颜,秦宓自是担得起,这祸水,闻柒也否认不得,这不,她都被蛊惑成什么样了,这时候,大概金銮殿里的一干文武大臣都要抓心挠肺了吧,她倒好,醉在温柔乡。
秦宓只说:“爷愿意。”
宓爷,一如既往地任性。闻柒笑呵呵,想就这么惯着他,唇边,是秦宓的舌,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秦宓痴缠得紧,软软地道:“不去了好不好?”
这等温柔阵仗、美人蛊惑,闻柒招架不住,她很诚实,不犹豫,不思考,很淡定:“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我闻柒为博美人一笑,便是白日宣淫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闻柒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什么吗?都好任性啊,果然是一家人。
其实,这样真的不好,光天化日有失风化,不雅啊,不雅!不过,秦宓甚欢喜:“我家猫儿说得便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