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嫁我可好……
这种话,从燕少口中说出来,给我一种,他在求婚的幻觉……
不过,我一向反射弧惊人,我只是想起来,这样的句式,燕小少平青也说过。
【姐姐,待我长成五年,你嫁我可好?】
那一刻,光影错乱,我的情绪也在错乱。
不知道是喜、还是惊,或是茫然。
然而我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燕少这般说,我却没有时间去回答他好还是不好。我只沉着地看着他,平静地问他:“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我甚至都没有去问燕少,还阳的具体意思是什么,要怎么还阳,还阳之后,他要怎么让我嫁给他。
我只知道,此劫渡不过,我与他从此再无可能存留于这世上。
阳光只能救我一时半刻,等到大雨降临,我会重回地狱的边缘。
而那时候,燕少已经没有自身的气息可以救我。就算有一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吐给我,然后等我消耗完这最后一丝精气,就和我一同消亡……
慷慨赴死固然很壮烈,然而平庸的活着却更加令人贪恋。
燕少就对我说:“你吸够白天的阳光,可以供你撑到凌晨十二点之前。我们必须要在这半天的时间里,拿到槐木本体。只要槐木枕颈,你就能熬过今晚上,等到第二天阳光普照,补充阳气。七天之后,阴邪就会彻底消失。”
我问燕少,知道槐木的具体位置不?
燕少出神的看着一旁,然后却是颇令人失望的摇了一下头。
他这时候应该没有骗我。
骗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想燕少或许比我还想要更快得到槐木本体。假如不是因为他给予了我太多他的精魂,他极有可能会单刀赴会,去抢槐木。
但是现在,就从我的感觉而言,燕少甚至比我还要虚弱得多。
阳光移了一点位,我和燕少就坐到了宿舍外面去,排排坐,晒太阳。
不断有人从外面路过,看到我就笑嘻嘻打招呼,有人话多,就问小林技术,为什么要端两把椅子出来坐啊?
我也笑着回答:“因为我还有一个影子要坐啊。”
对方就哈哈大笑,说小林技术真是幽默。
燕少抄着手,大长腿懒洋洋地伸到了台阶下,偶尔还能拌倒一两个想上来凑近乎的同事。
我们呆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工地那边突然传来了骚动声。
我不明所以,正猜着发生了什么事,有工人正好从我面前跑过,很主动地跟我说:“小林技术,快点去抢鱼抢鸭鹅!”
我忙问怎么了?
工人就热心地回答我:“下了一晚上暴雨,上游的堰塞湖破堤了,冲下来好多鱼和家禽,大家伙儿都在捉呢,你快点去,也抢点,卖还是自己吃都是好。”
我还没动,燕少就在命令道:“过去看看。”
我们俩一同赶过去,一路上看到不少工友们提着鱼,逮着鸭子往回赶。
原来,小学的背后是一条河,平时水流量也不是很大。由于工地工程还在进行,也没有对河岸进行封锁和立墙。
雨停后,有工人到操场那边和水泥,就看到了大量鸭子和鱼从上游冲了下来。
工人们平时工作不喜欢动脑子,占便宜的时候一个二个智商却堪比爱因斯坦。他们顿时把工地上滤沙的网抬来,把整个河都从中拦断了。
于是,所有从上游顺水冲下来的鸭、鹅、鱼,甚至是鸡,全都被他们拦截了下来。
工地上欢快得像是过节,人人都比老板多错发了一倍工资还要欣喜。
我到河边的时候,看到何队长居然还在现场“督工”,而毛艳则不停指挥着工人们捞鱼捞鸡鸭。
隔壁酒店楼上也围了一堆人看热闹,眼里全都是羡慕。
家禽什么的其实都是从他们那儿流过去的,但是第一他们有围墙,第二他们也缺乏拦截捕捞的利器。
燕少见现场人人脸色都闪着喜悦的光芒,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让他们所有人不准瓜分!这些都是他人财产,不得随意侵犯!”
这些家禽,应该都是上游有人家喂养的,遇到湖水绝提,给冲了下来的。
我也觉得这不叫什么事,就上前去找何队长。
我先问何队长:“捞了这么多鸡鸭鱼,要怎么处理啊?”
何队长喜气洋洋地说:“我们工地留一大部分过生活,剩下的分给其他几个项目工地,也给总部送一点过去。”
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