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大学女生的时候,当我一个人禹禹独行地在校园里低头走路的时候,燕少,他已经发现了我,已经关注了我,已经……爱上了我。
他曾经一个人开车到我的教学楼下,等到下课铃响,不过是为了看我从他车前走过的那一瞬。
他为博物馆的筹建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我们系里来,只是为了能在从院长办公室到电梯的那一刻,能与林小莹有一个眼神的对视。
他在我到集团面试的那头故意从十八楼下来,哪怕最后他给我的答案是拒绝……
但他依然在赵安蒂投怀送抱的时候,叫出了林小莹三个字。
我不相信汪涟冰。
不相信一个叛徒的话。
人有时候会败给自己的直觉,会败给自己的偏见,眼睛和耳朵同样听到了不同的话语,然而它们选择性的去相信或者怀疑。
哪怕说这话的人,指着自己的心脏发誓。
我也只当他这是一种手段而已。
只当他是为了骗取我再度信任,骗我在某个夜晚成为他众多帐下女人的一个低劣表白。
其实如果我那时候稍稍有一点过去那种迟钝的智慧,不陷在对于燕少的执着中不悟不悔的话,我或许可以好好用心去聆听一下汪涟冰的告白。
这丝毫不动听的告白。
打破我梦境的告白。
他告诉我燕少会爱上我是有原因的,是有目的的。
而只有他是诚实的爱我的心和我的身体,爱我整个人,而直接的原因在于男人对于一个女人荷尔蒙上的渴望,不是什么不可言喻的妙缘。
这样的话,我不爱听。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是愚蠢且盲目自信的。
那个男人的爱和信任给她无限膨胀的信心,相信自己貌美如花,相信自己独一无二,相信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拯救他,安抚他,给予他全宇宙最完美的爱和关怀。
我忘记了其实动听的话汪涟冰也是会说的,并且会比燕少说的更好。
我忘了如果一个能言善辩的男人开始说不动听的话,或许那才是他对你真正坦白的时刻。
汪涟冰说完这通话之后,他想要吻我。
他不管我和他此刻坐在楼梯上,他强迫我靠近他,强迫我在他怀里,强迫我接受他的吻。
于是我挣扎。
于是我成功的推开了他。
于是……
我从楼梯上摔滚了下去。
哪怕有龙马鳞护体,我依然摔了个鼻青脸肿。
汪涟冰紧跟着跑下来,楼梯不高,但我滚落的中途,头和栏杆撞了个火花四射,目测脑震荡是少不了的。
他吓得声音都变了,来抱住我,叫我妹妹。
他把我背到背上,也不管我到底怎么了,背着我就往楼下跑。
我到楼下之后就拼命想要下地。
我尽量压着声音:“我没事了,我好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汪涟冰听我这样说,立马就放下了我。
然而他下一个动作就是转过身来,扳住了我头,俯身下来。
汪涟冰的这个动作,流畅如水,比燕少熟练了不知几百个炮友,一看就是情场老手才能做得出来的。
我神一样的反应也够不上去应对。
眼睁睁就看着他吻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要碰到我的前一刻,有人从后面扯住他,将他拖开了。
紧接着,一记老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丢翻在地。
我只够捂着嘴,连招呼都打不出来了。
因为秦总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跟我打招呼,他骑到汪涟冰身上,已经和他厮打起来。
我想喊,但是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都以看好戏的表情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切。
秦总沉默地打着汪涟冰,沉默地接招。
但是每一记拳都舞动风声。
我知道秦总拳量其实是非常重的。毕竟他身高体重都在汪涟冰之上,虽然我汪涟冰善战,但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公斤级的。
并且他算得上是偷袭,所以汪涟冰几个回合就被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我在他打了好几拳之后,才反应到接下来是会出人命的。
人头部如果连续遭遇强力重击,那是什么后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