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却搭过了手臂,放在了我的肩上。他侧脸过来,对着我的耳畔吹气:“在想什么呢?”
我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燕少继而悄声地:“你是不是在想,该不会是燕少故意放胎儿煞出来,要了袁思思的命吧?”
我要吓得尿尿了。
燕少说这话,有种特别的寒意。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燕少却伸出舌,在我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没错,”他几乎算是自问自答,“袁思思的命,是我指明了要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必定是要拿命来血偿的。我仁慈,只要了小的命,那个老的,就留给天来收她吧……”
他说得轻巧,我背上却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燕少的手伸到我背上,手指滑过我的薄汗:“林小莹,你觉得我做得正不正确……”
我用嘴呵着气,用一种特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眼神看着眼前如同恶魔一般的美男子。
谁能想到那么完美的眼角,却?了致命的毒,如此温玉般的面容,却藏着最阴寒的杀气。
我说,声音也有些发抖:“她毕竟还是一条命。你手上多了一条人命,会不会……有因果?”
“怎么会?”燕少轻松地一摊手,“袁思思和胎儿煞的性命契约,是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一个帮她赢取荣华富贵,一个要她的命。他们是自愿均等的,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燕少不这样说,我其实也是猜到了的。
他敢这样做,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置身事外。然而我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就说,我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要睡了。
然而我刚刚站起来,燕少就抱住了我的腰。
他仰着头,突然间又变得温柔如水:“一起洗?”
我想推开他的手,说不。
然而我想到今晚上我其实是惹了他不高兴,现在他主动求和,我应该乖一点才是。
结果我一张口,却是:“算了我想一个人洗,洗干净一点。”
没想到燕少却没有执着,只点头:“好,你洗完出来,我有礼物送你。”
我听到礼物二字,忍不出好奇起来。
直觉告诉我,这份礼物一定不寻常。
否则燕少不会刻意押后和隐藏,从前他要给我什么,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如今愿意等我洗澡出来,必定是什么“好礼”。
所以,我如他所愿,洗得很快。
等出来的时候,燕少已经在某个榻上等着我了。
我坐到他身边,放下头发,问他:“什么礼物啊?”
燕少手里把玩着他那枚阴槐木,转了几转,然后递到我面前:“送给你。”
啊?
就是这个?
这算什么礼物啊?
我接过来,忍不住仔仔细细又端详了半晌,确定就是那块我们从南川取回来的阴沉木无疑。
这块木头曾经成为了燕少的半身,里面的槐木精被燕少所吸收,铸就了燕少的妖煞之身。
后来因为缅甸事件,燕少弃了这个半身,填入了我的七魄之中。这块木头也就闲置了。
不过偶尔,燕少也用它来做武器。
现在送给我,是拿来给我防身吗?
我正想着,木头上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小孩子的头,喊了我一声:“姐姐!”
……
你们想象一下你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头的场景……
只是一个头,以你手中的木头为支撑点,就好像是从你的手指尖上长出来似的。
这种惊悚的程度……
足以吓得我惊声尖叫了。
阴沉木被我扔上了天,碰到了天花板,然后又落了下来。
然而它就在要落在地上的时候,突然又悬浮在了半空中。从木头中冒出了一个小男孩,这次是完整的一个。
小男孩委屈地看着我,瘪着嘴:“姐姐不喜欢牙牙么……”
我已经由惊转喜了。
“牙牙?”我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着燕少,“这就是达琦的弟弟牙牙吗?他不是……”他不是被燕少灭了吗?
燕少微微点了点头,重申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