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忧愁地看着燕少。
原来,我还在国内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躺在病床的时候,燕少就已经病了。
那时候让律师来找我,从不出面,或许是没有办法面对我吧……
两次会面,第一次他对吃饭的地方毫不在意,任由秘书挑选。
那时候已经是……
我说到用阿冰的遗产做基金的时候,他也是那般无所谓的态度。
第二次见面,他其实是做了很大努力的。选了曾经我们一起去过的餐厅,说了曾经我们说过的话。
包括当时那个吻……
但是,我没有感觉,他也同样没有感觉。
想到他那样淡淡的说,还以为吻了以后就可以去酒店……
想到他看着我所住的那层楼时的表情。
我捂住了脸。
我想此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们又这样沉默了好一阵子。
燕少突然开口:“其实……我偶尔还是有所感觉的。”
我连忙问他:“什么时候?”
燕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一点内容。他眼里含了一点笑,一点戏谑和一点恶趣味。
“每次把你气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开心。”
我:“……不会吧。”
燕少这下笑起来,是真正的笑,而不是之前那种空白的。
他笑着,对我挑了一下眉:“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觉得莫名很高兴。”
我无言地看着他:“换个人不可以么?”
燕少表示不行,他说:“别人没你这么有趣啊。”
说我有趣的人,燕少你是第一个……
大家都知道林小莹是出了名的呆闷无趣。
燕少说:“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看你大发雷霆,看你欲哭无泪。你一跳三丈高,我就觉得活得还有点意义了。”
我:“……”
算了,我不和一个重度抑郁症病人一般见识。
燕少却用手撑着桌面。
“喂,林小莹,要不要玩个游戏?”
我瞪他一眼,说什么游戏。
燕少这个语气,这个表情,让我突然意识到……又来了……
久违的恶趣味招惹调戏又要开始了。
我觉得燕少目前不仅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而且还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这突然突然就要发病了,突然突然就要找我搞点乐子了。
燕少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转到我沙发后面。
他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侧头对我说:“前妻大人,我记得你以前是长跑健将吧?”
我说不是以前,现在也是,多年来我一直坚持锻炼,在MIT的时候也是一名马拉松的悍将。
燕少就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我心想你放心什么。
燕少却站直了身子,离开了我。
我心想他要去哪儿,却看他头也不回地朝酒吧大门走去。
吧台那边的老板和伙计都看着燕少,同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燕少走到酒吧大门,打开一半的门,这才回过身来。
他突然举起一直放在前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