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一个月傅翼几乎每夜都会来景绣宫,却从来不过夜,有时候坐坐就离去,有时候*幸完殷卧雪就离去,对此殷卧雪只是顺受,傅翼离去之后,殷卧雪都会起身忙她被傅翼强行打断的工作。傅翼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当年的事,提醒着她,她是他的仇人,和亲只是为了更好的报复她。
即使如此,殷卧雪却隐约觉得,这未必是好事,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她猜不出傅翼心中的想法,也看不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缓解哮喘的药,殷卧雪为傅歧月准备了一年有余的,寒毒的解药,却使终研制不出来,次次失败,次次不放弃。
她想去永和宫看阴诺诺,却不敢,怕傅翼知道她跟阴诺诺的关系,而连累到阴诺诺。
然而,今天,殷卧雪刚忙完手工的工作,准备休息时,红袖跑了进来。
“娘娘。”红袖扫了一眼殷卧雪收拾完的药材,目光落在她有些疲倦的容颜,在心里叹惜,昨夜帝君走后,娘娘肯定又起来制药,又*没闭眼。
“何事?”殷卧雪走到洗水盆前,将手洗干净,他们只知道她在为傅歧月制药,却不知,她现在是在为傅翼研制寒毒的药。
“娘娘,皇太后招集所有后宫嫔妃去御花园赏花。”红袖特意将“所有”二字提高音,提醒着殷卧雪必须去。
殷卧雪伸进水里的手一顿,皇太后,她们只有一面之缘,她眼中对自己的惋惜和担忧都是真的,毫无办点参假,还有那意在言外的话,那欲言又止的话,话语中高深莫测的暗示,犀利的目光中透着震撼人心的魄力,说真的,皇太后给她的感觉,除了亲切之外,就是害怕,说不出原因,明知她不会害自己,可她就是有点怕。
“娘娘要去吗?”见殷卧雪若有所思,红袖问道,殷卧雪欲开口,红袖误以为她要拒绝,抢先一步说道:“自帝君登基,除了上次她来到景绣宫一趟,皇太后就未踏出过佛堂,娘娘,奴婢认为皇太后这次招集所有后宫嫔妃去御药园赏花,其目的是为娘娘,皇太后想借次机会,告诉众嫔妃,她要保护您。”
红袖如此直白的话,殷卧雪岂能听不懂。
“知道了,我会去。”殷卧雪点了点头,没拒绝的权力,那就只能去,那些嫔妃她根本没放在眼底,她们伤害不了她,能伤害她的只有傅翼。“现在就要去吗?”
“是。”红袖点了点头。
“好。”殷卧雪将手擦干,就迈开步伐。
“娘娘。”红袖叫住了她。“你这身衣衫不适合那种场合。”
“没关系。”殷卧雪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裙,无所谓的道。
不是想去显示特殊,让自己更突出,对她来说,穿什么都无所谓,况且换来换去也麻烦。
御花园,远远的就见偌大的亭子内,旁边围坐着十几个女人,而中间的圆桌上坐着皇太后跟皇太贵妃,宫婢跟太监在一旁伺候。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殷卧雪还未走进亭内,就碰到傅翼搀扶着阴诺诺朝这里走来。
见状,殷卧雪秀眉一蹙,诺儿姐姐怎么了?需要人搀扶。
“叩见帝君,帝后娘娘。”殷卧雪曲膝欲朝地上跪去,却被阴诺诺叫住。
“霜妃妹妹,不必多礼。”阴诺诺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了心底一阵暖心。
“怎么没穿宫装?”见殷卧雪的穿着,傅翼眉宇之间隐藏着一丝阴郁和不快,不过,扪心自问,随意的穿着,绝艳的面容上未施任何胭脂水粉,更胜过那些精心装扮过的女人们。看着她的倦容,傅翼也知道,她又*没休息,红袖每天都会将她的情况汇报给他。
“太繁琐。”殷卧雪随口说道,寻问的目光却落在阴诺诺身上,阴诺诺有些苍白的脸色,让殷卧雪心悬了起来。
然而,她的关心,落在傅翼眼中就是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殷眠霜。”傅翼目光一寒,将阴诺诺拉到自己的身后。
目光移向傅翼,殷卧雪解说道:“因为太急,所以没来得急换。”
傅翼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穿什么?刚刚只是随便问问,她居然完全曲解他的意思,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的眼神是在警告她,不许伤害诺儿吗?
殷卧雪这才注意到,傅翼那母鸡护崽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之所以搀扶着诺儿姐姐,并不是诺儿姐姐的身体有问题,而是爱人之间,亲密的动作,是她多心了,没休息好脸色都会有些苍白。
“殷眠霜。”殷卧雪那扬起来的嘴角,让傅翼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后宫中的女人,她都可以动,唯独诺儿不行。
傅翼越是紧张,殷卧雪脸上的笑意越深,他真的很在乎诺儿姐姐,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伴君如伴虎,诺儿姐姐在他身边,她还是为诺儿姐姐捏一把汗,傅翼给她的感觉,整个就是一个暴君,还是一个会虐待女人的暴君。
“翼,太后在等着。”阴诺诺出声提醒,拉了拉傅翼的衣袖,背着他,朝殷卧雪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哼。”傅翼冷哼一声,扶着阴诺诺越过殷卧雪面前,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若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朕就要你们整个殷氏皇朝的人陪葬。”
殷卧雪一愣,笑意凝结在嘴角,他对诺儿姐姐的好,超乎她的想象。这样是好,还是坏,殷卧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莫名,她说不出为何。
阴诺诺扭过头看着殷卧雪,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殷卧雪也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摇掉那莫名的预感,现在的她,在傅翼面前,再未雨绸缪也无济于事。
“娘娘。”见殷卧雪盯着傅翼跟阴诺诺的背影发呆滞,红袖出声提醒她。
殷卧雪迅速回神,迈步跟在两人身后,而其他的宫婢与太监也跟上。
殷卧雪见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眼便能看出身染重疾,更让她惊讶的是,此女子不是被傅翼下令打入冷宫的德妃吗?
她之所以记得德妃,是因德妃来她景绣宫闹过,因此对德妃记得很清楚。
阴诺诺眼中的惊讶并不低于殷卧雪,而傅翼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皇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加上有月胧这些年的相助,渐渐的他也很了解自己的母后。
“臣妾,参见帝君,帝后娘娘。”众嫔妃见傅翼,立刻起身行跪拜之礼,德妃则更是匍匐在地,额头几近贴至了地板。
傅翼只轻轻一挥手,众嫔妃起身,随后按等级而坐。
“臣妾,参见皇太后,皇太贵妃。”阴诺诺跟殷卧雪欲对端庄而坐的两位行跪拜之礼,傅翼却将阴诺诺扶着,不让她行跪拜之礼。
“翼。”阴诺诺低声叫道,面色有些为难,她深知皇太后不喜欢自己,若傅翼阻止她对皇太后行跪拜之礼,皇太后对她更加有意见。
“母后,诺儿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不能给您行礼。”阴诺诺怀孕之事,傅翼没公开,他的保护虽周密,为了以防万一,暂时还是瞒着为好。
皇太后年逾不惑,依旧风韵犹存,而皇太贵妃,比她年小,更是风华绝代,端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这是他们母子的战争,她一个只养了他三年的养母,还是坐山观虎斗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