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长廊,转到了前厅。西门妆忽然顿住脚,发觉空气中浮荡着一缕不寻常的气味。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血?
心跳漏了一拍,西门妆眯眼沉眸,循着血的味道走去。绕过了前厅,步到了厨房外。只见六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看着她,分别从三个方向,距离不远不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西门妆站定,目光扫了一眼厨房外拴着的三条狼狗,目光最终落在它们各自的食盆里。
那血味就是从食盆里散发出来的,要是她的嗅觉没有出错,那应该是人血才对。
西门妆提步,向其中一条狼狗靠近,那畜生便狂吠起来。
听得她心烦!
脚步一顿,目光一沉,眼角的暗纹涌现,双目散出血红的光芒。刹那,那三条畜生噤声了。只轻轻的呜咽一声,便垂下尾巴向后退去。
西门妆再次提步,它们只是警惕的盯着她,却不敢再乱叫了。看来这畜生也欺软怕硬,西门妆露出森森白牙,一步步靠近,最终在其中一条狼狗的食盆前蹲下身。
目光压低,落在食盆里。仔细些看,食盆里是一坨坨肉,切得很大块,血淋淋的,还很新鲜。
西门妆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尖的看见一只血淋淋的人耳朵。
的确是人的耳朵,这么说来,这狼狗吃的东西,是——人肉?
猛然站起身,西门妆只觉一阵恶寒,不由得头皮发麻。饶是她长这么大,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却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那食盆里,明明就是人肉。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这么变态,竟然将人大卸这么多块,扔给狼狗吃?
思及此,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尔后心里一阵寒凉,眉头又是一紧。
这里是孟晓久的宅子,这宅子里的狗应该是孟晓久养的。那么,这食盆里的人肉…也是孟晓久扔得…
脚步后移,西门妆回身扫视了一圈,只觉这寂静的别墅里,浮荡着死亡的味道,让她的胸口一阵烦闷。再看看那三个食盆里的肉,这应该不止一个人的肉吧!这些被杀死的人是谁?
也没有听见什么失踪报道,而且这肉还很鲜,难道是刚刚杀的?
她转身,仰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二楼。她现在是不是该进去看看,也许里面还有线索!
可是孟晓久去了哪里呢?这么晚了,她总不会杀了人以后就失踪了吧!
脑袋里翁翁直响,西门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终选择了离开。她应该回去找沈尔好好的商量一下,只要是与孟晓久有关的事情,她就没有办法理智对待。
——
九州城市中心某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道倩影幽幽的往前走着。月光洒下,拉长她的身影,映在她手里那把长长的水果刀上,反射出冷光。
那少女正缓缓的走出小巷子,而她身后的小巷子里,躺了三具男人的尸体。
那三个男人,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甚至最重要的部位全都被割掉了。手法残忍不说,还很变态。
就在少女步出巷子的时候,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从天而落,是一名少年。
少年身上披着斗篷,俊脸埋在阴影里,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不过,他们并不是敌人。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早点回去休息,另外,你屋里的血迹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以后也不要再找仆人了,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方便!”少年的嗓音低沉,语气没有起伏。
目光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鲜血溅了她满身,一张娇俏的小脸此刻惨白惨白的,微微狰狞。
他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靠近两步,抬手将她揽入了怀里,语气轻缓的道:“没事的!只要习惯了就好了!要想成功,就必须学会受伤。你看,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从前那个收入缚鸡之力的少女已经不见了,现在她,能够一个人杀掉三个男人。这些日子的教导,总算没有白费。
少年的话传到少女的耳里,她的目光这才颤了颤,手里的刀落地,哐当一声,格外的刺耳。
这寂静的夜里,寒风呼啸,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她的脸色苍白,并非是因为杀了人而害怕,而是因为…
她方才杀人的时候,生出了一种快感!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尤其是那一刀刀的砍下去时,她心里升起的快意侵蚀她全身。没错!杀人的时候她很疯狂,而且很兴奋!
正是因为这种兴奋,她才感到害怕!没想到,她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
翌日清晨,西门妆醒来的时候,床边立了一道人影。
眼帘启开,眼底映出少年的俊脸,她猛的坐起身。只见沈尔一脸严肃的站在她的床边,正垂眸看着她。
见西门妆醒了,少年紧绷的俊脸才稍稍柔和了些许。
“你这么早!在我房里做什么?”西门妆抬手,抓了抓头发,不由得闭眼。
看她一副慵懒的样子,沈尔便俯下身去,伸手执起了她的下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他出去找了她很久,未果。结果凌晨时候回来,却见西门妆乖乖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那模样,就仿佛昨晚她一直在房间没有出去过似的。
可是沈尔知道,她一定去了什么地方,否则身上不会染上那少许的血腥味。
四目相对,西门妆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脖子,奈何沈尔那家伙十分无赖。她退一步,他便向她靠近一步,手始终捏着她的下颌,不轻不重,却让她摆脱不了。
昨晚回来的时候,沈尔不在家。她又困了,所以就睡着了!
“我…忘记了!”少女扬唇,讨好的笑笑,抬手便勾住沈尔的脖子,将他往一旁扑倒,翻身压在他的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膛,笑道:“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一个人行动了,一定叫上你好不好?”
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沈尔很是无奈。面对西门妆那纯洁的笑容,他心里再多的不满意也拿她没辙。
两个人保持那骑坐的姿势未动,沈尔轻叹一气,闭了闭眼,问道:“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他说着,缓缓坐起身,大手环过西门妆的纤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眼前,保持那暧昧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