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跑步。”说着,凑了过来,
他站的那块石头在水中间,拙言看了一下,跨过去好像有点困难。
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他伸出一只手,拙言手一搭,跳了过来。
一头栽进他的怀里,白天不比晚上,拙言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低头查看他所说的鱼。
果然,石头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鱼,成群结队,张的嘴巴在水面上呼吸,十分有趣,又是没见过的,一阵惊奇。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以前这里没这么漂亮。”季风说道。
“那以前好,还是现在好?”
“嗯...各有千秋。”
“我觉得应该是以前好,回忆最美嘛。”
“也不是什么记忆都是美好的。”
他的记忆确实没有什么多美好的,从母亲离家出走开始,他就是个没妈的孩子。没人跟他玩,只有奶奶管过他,后来奶奶也过世了,生活更是风雨飘摇。父亲整日不着调,外出打工挣的钱不够他喝酒赌博,生活不如意,偶尔回家也是对他拳脚相向。
这样的回忆,不要也罢。
记忆里,还在上初中就开始打工。长明路那家台球室是他打工时间最长的地方,老板人很好,经常下了晚自习还给他留饭,然后他就在台球室帮忙看店,这就是他斯洛克为什么打的那么好的原因,因为经常陪客人玩。
台球厅那种地方,来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上到公务员,下到小混混,俨然就是一个小社会。社会上的人接触多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那些坑蒙拐骗的事迹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些。
两人在江边逗留了一会儿。
看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点了两根蜡烛插在河边泥土里,嘴里念念有词:“清晨落雨雾沉沉,我是一个钓鱼人。昨夜下雨下的凶,今天钓鱼大弯弓。大鱼小鱼样样有,小鱼小鱼你快走,专钓大鱼来下酒,谢天谢地,钓鱼大吉。”
“现在钓个鱼都这么专业了?”拙言歪头问他。
“是个奇葩。”季风笑道。
两人出于好奇走了过去,那钓鱼人正在鼓捣饵料,看样子是一些麦粒米和着鱼饲料、蚯蚓等混合面团。
季风看了看,用方言说道:“怎么不用红虫?”
那人头也没抬,继续捏着饵料,将面团捏在鱼钩上,说:“哪有那么多红虫?那玩意儿不好搞。”
拙言抬头看他,有些意外:“你还懂钓鱼?”
“我的爱好之一就是钓鱼,你还不知道吧。”
拙言一脸震惊,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年人似的?
两人看了会钓鱼,钓鱼极费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出结果的,河边晨练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他们无奈回到了酒店。
收拾好行李,季风在笔记本上写上,“愿一切的美好,如约而至,季风。”写了两篇一摸一样的,有些敷衍,留在了客房。
车子开在斐宁的街头,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这里曾经有他的童年,有他的每一次成长,也有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
在最繁华的商业街,熙熙攘攘,小吃摊已经开始出摊,季风在车上等他们,拙言和徐涛下车扫了一圈,买回来十几种小吃。
看她吃的满嘴流油,季风摇了摇头。
商业街旁边是一所中学,学校门口摆放着许多气球,许多学生进进出出,今天像是在开运动会。几个女孩子从车旁经过,见季风扫了一眼那些女孩子,拙言一手一个炸鸡块儿,将脸凑过去,问道:“这里是一中?你以前在这里上学?”
季风收回目光:“嗯。”
拙言嘴角坏笑:“你上中学有没有谈恋爱?你同学要是知道你成大明星了,岂不是肠子都悔青啦?”
季风盯着她的嘴角,顺手抽了张纸巾搽掉她嘴角的油,说道:“别人小孩儿都上能打酱油了~有什么可悔的?”
“你真的上初中就谈恋爱啦?”
徐涛笑的不行:“就知道你是套话的,哈哈哈哈,你中计了。”
“......”
等她吃好,车子在街头巷尾转了几圈,跑了几家商行买了两箱好酒,车子在一个老街停下,将鸭舌帽压低,徐涛和永哥一人抱了一箱酒跟在季风后面,进了一家茶铺。
还是上午,来喝茶打牌的人不多,门口桌子上只有两个戴着黄金项链的光头男在吹牛。
一行人走了进去,穿过茶铺大厅,进到院子,一个中年大叔正在水龙头下清洗茶杯。
“建叔。”季风取下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