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援助的人动作太缓慢,还是……
她有些不敢去想。
这是礼郡王府的地牢,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此刻浑身虚软无力,便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但即便是有,她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她一直想要保护和陪伴着的人,如今陪着另一个女子,她怎么甘心去死。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石室的门倏然间‘笃——’的一声开了,她几乎是立即抬眸望去。
率先踏入石室的那人身形修长,一身华贵紫衣,眉目如画,他一进门,便是抬起眼睛望着她,那双桃花美目里头仿若一尺寒潭,深不可测,魅惑却又寒凉到了极致。
这样的眼神,让她不自觉有些有些头皮发麻。
而在他身后的,是两名黑色劲装的男子,二人受伤分别抱着一只箱子,这让她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这是什么眼神呢,本王这还什么都么说,你就开始惧怕了。”顾无欢开口的声音慢条斯理,却紧揪人心,他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南烟的对面,“令狐染墨手下的人么?就这点儿胆量。”
方才他走进来,抬眼望着那女子的一瞬间,他便看清了她眸底一闪而逝的惊惧之色。
“本王没指望你一开始就能招。”顾无欢淡淡道,“故而本王这次来,是很清楚的告诉你,要对你用刑的,你这胆量不怎么样,不知道承受痛处的能力如何?”
南烟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动了动春,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休、想、我、说。”
她早也能猜到对方会动用刑罚,此刻面临这样的局面,倒也能勉强维持镇定。
“这话听起来很有骨气。”顾无欢说到这儿,话语一顿,朝着身后的人淡淡道,“黑云,先将她的手指头剪一根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忍。”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的人当即将手中的箱子打了开,从里头取出一把黑色剪子。
那剪子与寻常的剪子倒也无甚差别,然而等黑云手持着剪子到了南烟的跟前,却让他看清了,这剪子的刀锋上似是生了铁锈,如此一来,便完全不锋利了。
她心底微微一惊。
对方若是干脆果决地断下她一指,她还能强行忍着,可拿着这样生了铁锈的剪子,自然就不能一下子将她的指头剪下来,切肤割肉之痛,要忍受几遍才能罢休?
然而她没料到,下一刻,顾无欢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这么说的——
“给我慢慢地剪,若是晕了,弄醒了继续剪,给我剪上半个时辰,若是少于半个时辰,你就去水牢里呆三天。”
黑云听闻他的话,沉声道:“郡王放心便是。”
说着,他便拿着那把黑色的剪子,伸向了木头架上女子的食指——
“唔。”
生了铁锈的剪子刺入皮肉之间,让南烟闷哼出声。
“别哼哼,不如试着喊出来,会更舒服一些。”顾无欢漫不经心道,“这样吧,黑云,先停一停,白云,你去弄点了盐水加上辣椒,让剪子浸一浸。”
白云依言退下了,不多时,便端着一碗水进了石室,到了黑云跟前,黑云将手中的剪子刀刃放在水中浸泡了片刻,而后拿起,将视线落在了女子的手指上,对准了方才他剪开来的伤口,将刀刃探了进去——
“啊——”
一声凄厉的女子惨叫响彻石室,声线之大,让顾无欢蹙了蹙眉。
“让你喊出来不是让你鬼叫,真吵。”
“顾无欢……你杀了我吧。”南烟额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你即便整死我,我也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这么甘心死?为了令狐染墨?”顾无欢冷嗤一声,“那家伙倒也有人一心为他,可身为女子,不是像你这么蠢的,你跟随他,可曾吐露过心意?”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指尖上传来的痛感一波又一波席卷着神经,南烟却只是咬牙,“身为属下,我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任你再怎么对我用刑……你不杀我,我找到机会也会自尽……”
“好感人。”顾无欢呵呵一笑,“若真的就将你整死了,还真有些可惜,你看这样如何?告诉本王令狐染墨在什么地方,将你剪下的这根指头送去给他看,看看他什么反应,你这般忠心,没准他会为之动容而让人来救你,或者找本王谈条件,要试么?”
南烟听闻此话,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摇头道:“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本王给过你配合的机会。”顾无欢望着她,忽然勾起了唇角,“既然你不愿意,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以为本王只抓到了你一人?只不过那装口吃的小子嘴巴比你还紧,你知道么?他可真了不得,左手五根指头都被剪了下来竟然还是一个字都不说,让本王着实惆怅,本想将他五马分尸,可一想,五马分尸这个实在看得多了,一点儿也不解气,于是本王想了个更妙的法子。”
南烟闻言,心下一惊。
百里大人难道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五根指头都被剪了下来也不透露殿下的消息,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儿。
她才想到这儿,顾无欢的声音便传入耳膜,“对于你们这两个都这么不识趣的家伙,本王决定,让你二人在大庭广众下行*之事,我王府药房里媚药种类十分多,任你们挑选。”
“不可以,我怎么能和百里大人……”南烟大惊之下,想也未想一句话脱口而出,然而没说完,便顿住了。
糟糕!
“百里大人?”顾无欢桃花美目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