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上男二的下场多半是悲惨的,你别再等了。”
封涔就给了他一记老拳,看着他捂着腮帮子掉眼泪。
“男二吗?我好像还算不上。”
他更愿意承认他是她的蓝颜知己。
偶尔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偶尔像弟弟一样让她照顾。他只是太习惯去守护,守护那个微笑,守护那个总是没心没肺,没有心肝的女人。
护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究竟是不是爱了。
前段时间,他在话本子上学了个新词叫闺蜜。
虽说是形容女子之间的,但是却固执的认为,作为一个连对方葵水什么时候来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的男人,他和宁初二之间,无论如何都是有着草木灰般坚强不催的革命友情的。
如果不能做那个陪她到老的男人,那就做一个可以一起白了头发的闺蜜吧。万一连十九死的早一点....
“连大人比你还小两岁吧?你们常年打仗的人,身子骨好像都不怎么样。战死沙场什么的...”
冬官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再次换来两记狠拍。
他揉着发疼的脑袋,觉得明日定然要不上药的跑到自家大人跟前告上一状。
嘉兴关的泥土比之祀风谷的干裂许多,晚风袭来时没有那处深谷湿润的青草香气。
封涔蹲身,摸着这片有些贫瘠的土地。
“如果撒上一片草种,这里也该是个草长莺飞的地界。”
冬官说。
“战争结束之后,你会回祀风谷吗?”
离开京城,离开那个让人爱而不得又还是想要笑着祝她幸福的女人。
封涔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看向那座萦绕着满满幸福的小小茅屋。
良久方叹。
“....我会留在朝廷做官,继续给连十九添堵。”
冬官:“.....”
*
有了京中粮草的支持,战局已然生生颠倒过来。
过去是庞炎守株待兔耗着他们,现下是宁大将军不肯发兵,诚心要借此削弱对方的实力。
嘉兴关的条件,虽不算非常恶劣,但是在这样的炎炎烈日之下无疑是十分难熬的。
再加上此处本就不富裕,就算还有些银两储备也买不到粮食。
京中为此自然也是心急,但是刘凌已经将夜明珠抠的差不多了,就连皇冠上挡脸的帘子也秃了半边,更遑论京中那些粮商都得了连十九的意思,死命的哭穷。
庞炎在关中跳脚,眼见着帐内那些氏族子弟懒洋洋的歪在角落叫苦。
然宁大将军这边,竟是也没得了消停。
连家的那些宗亲,上上下下算起来足有百人,成日吃着干粮皱眉头。
年纪轻些的,会口头抱怨几句。年长一些的,碍于身份端着身价,吃两口就黑着脸进帐子睡觉去了。
前面这两种,还算是好应付的。宁大将军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更有直接了当的,便不那么好处理了。
庄严的军帐之内,连阁老穿着一身石青色盘领右衽袍服背着手走进来,也不管你们在聊什么,直接放了一张银票在宁初一的桌上。
“我要二斤牛肉,半斤鸭脖。”
语气干脆而直白。
他要吃肉。
且态度坚决。
一连半月的大米白面的吃着,起初确实还有些新鲜,现下的嘴里却能淡出个鸟来了。
他是不管那些老东西端着脸面,反正他是要吃,想吃个肉有什么丢人的。
“你给不给买?”
宁大公子性子时有乖张,但是在长辈面前都是谦逊的。见到人进来,也是连忙从主位上下来,将连喻请到座位上。
“连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