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又好气又好笑,三天前就是善之向主公提议,让主动学那女太守谨守州城,静待时机,而不是想着出城破敌。
那话哪里会让主公高兴,岂不是说主公不如那女太守?
可是他劝过多回,许善之可还是在当说的时候还是毫无顾忌地说,简直让他恨不得将其打晕了去。
“不是。”付玉没好声气的说。
许善之说道:“那为何去石涧郡?”
付玉叹了口气,说道:“钟太守今天提了石涧郡,依他之言,那石涧郡似乎有了至少三万兵马,钟太守提议石涧郡出兵攻定安郡……”
付玉还未说完,许善之就大声地说道:“胡闹!”
付玉忙道:“善之,善之兄,慎言!”
许善之撇开付玉的袖子,说道:“从石涧郡到定安,需翻山越岭,若是大股行军,只怕刚到定安就人疲马倦,定安郡叛军若再设下一二陷阱,石涧郡的人马只怕没靠近定安郡郡城就损失无数了!石涧郡是吾州府退路,若是州府被破,吾州府可用兵向石涧郡后撤,再以石涧郡为据地,待延州战乱平定,便和结延州兵马一步步收回州郡,倘若不能收回,也可带兵退入延州,助延州早日平定战乱,再做准备等候冀州攻向延州,团两州之力,延州固若金汤,又可寻找时机,收复钦州!”
付玉目瞪口呆,许善之说的是什么啊!
如果他不是主公之臣,他当赞一句许善之远见,可是他是啊!
他第一反应,就是主动听到了会如何?
只怕会立即气的隔了他的职吧!
“石涧郡不能动,吾当去劝主公收回此令。”
说完,就大踏步准备走。
付玉只得用力去拉扯他,并将他拉住,他清楚得很,主公刚下了令,他这会儿若是去谏言,算是抗命之举,只怕这次搞不好是被主公丢进牢里了。
“善之兄请慢!”
许善之不理会,欲挣脱付玉,付玉这会儿双手拉着他了。
“善之兄,主公令已下,岂可朝夕令改?”
付玉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许善之的性子,若是说什么你去说了,主公会大怒,你许善之会性命不保之类的,许善之是绝不会理会的,所以付玉说到主公的声名和威望问题,果然让许善之停了下来。
付玉见状,手松了下来,看看四周,确定无人后,说道:“主公之令,说是让石涧郡的姚太守自专,要是她觉得有本事,就去出兵……你且去看看,若是局势实在不行,你可以想办法劝服那姚太守!”这后面几句话,付玉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只怕连许善之都听得格外艰难。
付玉是聪明人,也是小心人,同样的,他也是重情又懂得变通的人,这样的人,是最能让主公省心,也同样有着不错的人缘。
许善之思虑了片刻,不答话。
付玉说:“主公此令定不能改,毕竟已经在众官下了诏令,你此去若是谏言,主公只道善之兄你不想去,届时不让善之兄你去……如果是心大想要立功的,前去石涧郡后,鼓励那姚太守攻打定安……岂不是……”
许善之哪里会不明白付玉的苦心,只是他的思想是为人下属的,得主公提拔,当无谓生死声名为主公前路着想。
“罢了,我便去石涧郡,也好……我也想看看那位女太守!”
付玉露出笑容。
说道:“善之兄到与旁人不同,对那女太守格外看重!没有丝毫的轻视!”
许善之说道:“非吾不轻视,是她之所为轻视不得,观之她之三战,其对手都犯了轻视她之大错,所以,吾不能有丝毫轻视!”
付玉笑了笑,对于那位姚太守也有了些许兴趣。
“那钟太守还说了众多石涧郡变化,据他所言,石涧郡人口已增……”
付玉将今日钟太守说的石涧郡之事全部说来,许善之的眼睛有些一亮,两人不知不觉中出了粮仓。
付玉见许善之往右走,忙将他拉住,说道:“军营就在左边,善之兄何故往右去?”
付玉问着,又在怀疑担心许善之还想去劝谏主公,毕竟主公的州牧府是往右走的。
许善之的脸上露了些许笑意,说道:“吾去主公府,将吾所查完的账薄交去主公府,便再来军营。”
付玉怀疑道:“可真否?”
许善之点头。
付玉见状,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到了这地步,如果许善之还是没想通,他也没有办法。
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尽如人意的。
***
却说许善之去了州牧府将账薄交去后,明明已经被派了其他差事,还是对这差事办得事无差错,交接的官吏恨不得这喋喋不休的许善之早点滚蛋。
军粮精算到半年以后就算了,粮中一石粟配小麦能省一日口粮都算出来了……算出来就算出来,但是能不能不要教他计算的方法……
根本不需要好不好!
军需官欲哭无泪,正好,金莳走了进来。
军需官大喜,打断许善之的喋喋不休,说道:“金主簿,这是许先生交回的账簿。”
金莳笑眯眯地说道:“没出错吧!”
军需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