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却笑着招呼许善之坐下。
“这么晚了,善之先生还有什么事来见吾?”
许善之连忙整理好心情,说道:“主公,日后州府若召主公,还请主公莫要前去!”
姚静神情很放松,还是说道:“善之先生莫要担心,吾都清楚。”
许善之点点头,他的心情并不好。
许善之不知道叛军会用什么诡计,但是他能料到必定是能让赵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对姚静下手。
至于什么样的借口?大概投敌最简单了。
而且这些天,叛军都不曾攻姚静,姚静换了城守,叛军还是不曾攻,在普通百姓眼中,还真的是可信的。
许善之想得很清楚了,只要姚静不出军营保住性命,哪怕姚静投敌的流言满天飞,甚至人证物证都拿到,赵信也得忍下去,毕竟姚静还有大军呢?
但是这事情出来,也不免会坏姚静的清白名声。
他就怕姚静为了证明自己去州府。
到了这时候,许善之对州牧完全不相信了。
他也不知道叛军什么时候动手,不过想来就在这几天,所以,他才连夜过来觐见。
“来,善之先生不妨与我对弈一番,想来很快就有结果出来了。”
许善之一惊,他看向姚静。
姚静已经跪坐了下来,开始捻起了棋子,说道:“这盘棋吾和足道未下完,不过足道已经被吾逼入死局,善之先生且来看看可有解法?”
许善之走过去,眼睛看向棋盘,然后又时不时看姚静。
心中顿时惊疑不定。
他觉得姚静定然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知道……
不过此时他也清楚,他若问,姚静是不会告诉他的。
按捺住心思陪着姚静下棋。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响声。
“主公,金主簿前来求见!”
姚静刚好又赢了一盘,说道:“让他进来。”
许善之看向姚静,这会儿他也知道快到了揭晓的时刻了。
金莳大踏步进来,他来这军营看见主帐还亮着就觉得有些迟疑了,这进来,看军营中姚静和许善之对弈,他的心反而剧烈跳动了。
“莳见过姚太守。”
姚静微笑道:“金主簿这么晚来寻吾,可是州牧大人有事嘱咐?”
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金莳低下头去,他觉得,这事有可能瞒不过许善之的。
“主公请姚太守过府商谈明日对西城之战的事情。”
这话,太不可信了。
这么晚了……真要商谈,应当在上半夜商谈才是。
“金主簿,今晚叛军已经‘出兵’了,虽然只有三两个,但是却比数万大军还要来得厉害,明日西城是不会有战事了,所以,以吾所见,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一觉才是!”
金莳心中剧烈跳动,姚静果然什么都知道,是不是许善之……
“今晚抓获叛军细作,州牧大人收到了秘信,所以想请姚太守前去审审叛军细作。”
姚静轻轻一叹,说道:“其实没有必要这般麻烦的,只需州牧发一句话,静可以立即带兵离开州城,绝不贪恋。”
金莳的脸色完全变了。
“姚太守,是不是和主公有些误会?州牧最是看重太守,莫要听了小人谗言。”说到这里,他看向许善之,显然,他说的小人就是许善之。
姚静说得:“金主簿回去吧,吾派出的使者想来已经见到州牧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