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帝辛的声音让杨婵逐渐回神,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我二哥受了伤。”
“你哥哥受伤?”帝辛收起了喝酒的心思,“可有大碍?”
“你不问我他为何受伤?”
“不需要,你只要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了。”
杨婵一愣,也未曾注意帝辛还握着她的手:“你……我需要药材,还有……你介意我……搬走一些东西吗?”
“我答应帮你,自然你只管开口。”帝辛道,“我带你去取药。”
“……谢谢。”杨婵如愿,“你帮了我……”
“我不想听着两个字。”帝辛拉起杨婵,“叫我的名字。”
“帝辛?”
“……”
见帝辛的脸色黑了,杨婵急忙改口:“子……子受?”
“这还差不多。”帝辛抓紧了杨婵的手,“不准甩开,当是惩罚。”
“……”都说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杨婵抿了抿唇,微微动了动手指,察觉到帝辛抓她的手更用力之后,也不再白费力气,就这么任由帝辛抓着她的手,一路走到了库房。
拿到了药材的杨婵正要离开,想起那些不日将被施以‘虿盆’之刑的宫人,终是于心不忍:“那些宫人……”
仿佛知道了杨婵要说的话,帝辛抢在她的求情之前开口:“不久之前,西伯侯的长子进献了二十几名女子和三件奇珍异宝。”
“嗯?”杨婵不解,“他们是……细作?”
帝辛没作声,默认了杨婵的猜测。
“我只是觉得……‘虿盆’未免太过残忍。”
“残忍?”帝辛轻笑了一声,“帝王之术,何时不残忍了?当年若非我依靠神力,又有谁以为我堪当太子?”
“他们只是奴隶……”杨婵想要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劝,帝辛此举,摆明了是要杀鸡儆猴。
帝辛见杨婵面色不忍,退了一步:“我让人给他们喂下毒药,再施‘虿盆’。不过,我这么做事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叫我的名字。”帝辛凑近杨婵,呼吸尽数打在杨婵的“杨婵,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子受。”之前已经叫过一次,第二次的时候,这两个字对杨婵而言并不难叫出口,“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若是下次再见,我便告诉你?”
之前帝辛问杨婵的名字,杨婵便是这般应他,如今,换帝辛这般应她。
“我的确该走了,”杨婵和帝辛告别,“谢谢。”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在明知帮她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招致灾祸的情况下,帝辛愿意帮忙,她已经感激不尽。
“你哥哥还在等你,若是……”
“小心——”帝辛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杨婵猛地朝他扑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连退了好几步,堪堪躲过了擦着杨婵黑发而过的利箭。
“你没事吧!”帝辛一把拉进杨婵,想要查看她的情况,“那箭有没有伤到你?”
杨婵摇摇头,从地上拾起断发,目光停在那射入石壁的利箭上,良久未语。
这是轩辕箭,普天之下只有三支。要想射出这支箭,唯有乾坤弓才能办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乾坤弓现在应该归陈塘关总兵李靖,也就是哪咤的父亲所有。
乾坤弓非一般人能够拉得动,依帝辛之力,想必不是难事,除了他以外的话……
“轩辕箭?”帝辛此时也认出了此箭,“也唯有这样的神箭,才能伤到你。伤哪了?”
“我没事,”杨婵面色有些不自然,帝辛这般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检查她是否受伤,这样亲近的动作,除了二哥和母亲,再也没人这样做过,“你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帝辛将轩辕箭拔下,“这箭是冲着孤来的。”
心中已然猜到这箭八成是哪吒射出,杨婵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要岔开话题:“或许只是意外?”
“这是孤自会查明,你……”帝辛一回头,却见杨婵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石柱,看来虚弱无比,“你的伤如何?”
一阵疼痛过去,杨婵摇摇头:“不是伤,是我二哥出事了,我与他是亲兄妹,自然有所感应。我得立刻回去。”
“那你……这样还能回去吗?”
“给我一匹快马,”杨婵深吸了一口气,“骑马无碍,只是我的法力施展不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