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吃痛之下狂奔,一声嘶鸣划破了宁静的街道。
“救命啊——”
伏筝利用马匹的声音引起响动,再呼救命,将人吸引过来,黑衣人断然不敢再轻举妄动!拉拽着绣橘闷头向前跑,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利刃便会刺穿她的胸口。
“啊——”
绣橘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听到后面传来的破空声,绣橘嘶声道:“你走!别管我!”
伏筝将绣橘拉起来,沉声道:“你不能有事,想一想你们的王妃。”
绣橘绝望的哭出声,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你带着我是累赘,咱们两人一个也活不了。您是主子,我是奴婢,您快逃!”
听着绣橘认可她,伏筝只觉得心里难过,眼见着一支羽箭射来,箭头在清冷月光下闪耀着森寒的白光,宛如流行划落。
“小心!”伏筝将绣橘推开,银光刺得她闭上了眼。
叮的一声,羽箭落在地上。
伏筝睁开眼,便瞧见一身劲装的常德,与黑衣人激烈打斗。
夜已深,冷风四起,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丝如烟雾,落在伏筝的脸上,冰凉的使她浑身打了冷颤。听着铿锵兵器撞击声,伏筝心中的弦紧绷,只觉夜色惊魂,将要吞噬了他们几人。
伏筝下意识的,拉着绣橘转身就跑。
暗藏小巷的几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朝二人行来。
伏筝看着墙壁上长长的几道人影,暗道不好:“绣橘,咱们怕是逃不掉了!”回过身,看着常德被四个黑衣人纠缠得脱不开身。眼前一黑,一道血雾喷薄在她的脸上,鲜红的液体混合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伏筝僵在了当场,松开绣橘的手,伸手抹去侵浸眼睛里的血水。
而就在这一刻,黑衣人匕首割破绣橘的脖颈,绣橘对她张了张嘴,气绝身亡。
伏筝瞪大了双眸,瞳孔因极度的惊吓而扩大,眼前一片血红,只觉得天旋地转。
黑衣人动作敏捷,反手割破伏筝的脖子。
伏筝脚下似生了根,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骤然,眼前光芒一闪,凛然剑气扑面而来,只听一声惨叫,黑衣人口中溢出一口鲜血。‘哐当’匕首掉落,整个人如泥瘫倒在地。
常德已经将那四个黑衣人给斩杀,回身瞧见黑衣人掠向绣橘,惊怒快步掠身而来,可惜终究海华丝迟了一步,好在伏筝安然无恙。
伏筝摇摇欲坠,扑通跪在地上,脸上表情麻木,目光空洞的看着绣橘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冰冷的大雨冲刷掉她脖子上的血,似一条小河流晕染在她周身,浸泡在血水中。
“你为什么不躲……”
伏筝抱着绣橘喃喃的说道。
那个黑衣人是想要杀她,绣橘上前挡在她的身前。若是她跑了,便也不会死了。
你真傻!
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落在伏筝的眼睛里,一阵刺痛,伏筝闭上了眼睛。脸上肆意流淌着雨水与泪水。
“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伏筝骤然睁开眼,原本死寂一般的黑瞳中,跳跃着烈焰。
轰然一声,电闪雷鸣,诡异白光照亮了夜空,伏筝素来温和的面容狰狞可怖,令人不敢直视。惨白的手,将绣橘的双眼合上:“我会替你照料好你的主子。”眼底翻腾着汹涌的恨意,只因她们渺小势弱,便如蝼蚁一般任意斩杀!
她不甘!
常德看着伏筝,只觉得她说出这样的誓言,娇小的身躯里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仿佛一触即爆。
……
静安王府
水清漪与长孙华锦简单的用了晚膳,外边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忧思,心里莫名的发慌,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水清漪绞着手指,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么晚了,绣橘怎得还没有回来?”水清漪看着站在门口,檐下水流如注。水清漪搓了搓手臂,穿两件衣裳都有些冷。这天气恐怕是要入冬了!
“下雨耽搁了。”长孙华锦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倚靠在门边,寂寥落寞。心中一动,起身到她的身旁。“常德在她们的身边,不会有事。”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在里头等着,门口风大。”
水清漪点了点头,望了一眼下得没完没了,没有停下意思的大雨。叹了一声,不知西越那里的亲人,现今安好?
常德没有穿戴任何的雨具,匆忙的在雨中穿梭,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口。看着水清漪,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扑通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水清漪心骤然提了起来,常德那一眼她看得分明,里面是浓浓的歉意。
“何事?”长孙华锦看到他身上湿冷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眼底寒芒大盛。
“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绣橘姑娘。”常德满脸懊悔,神色愈发的冷峻。
闻言,水清漪脚下一软,整个人散架一般倾倒在地。倒地的瞬间,落在了一个温暖有力的臂弯里。长孙华锦紧紧的环绕着她,看着她失去血色的面庞,眼底凝结着寒冰:“谁?”
“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