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脸色一白,父亲这是不打算再管她,交给秦老夫人全权处置!
“祖母……”秦玉瑶心仿佛侵浸冰水里,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擅作主张,犯下了如此大事,养好腿伤,便去庄子上。”这是秦老夫人最大的让步!
秦玉瑶面色灰败,祖母这是舍弃了她!
“祖母,孙女错了,孙女知错了!您饶了孙女这一回,孙女的婚事全权听您做主!”秦玉瑶不顾脚伤的伤,跪爬到秦老夫人的脚边,拉着秦老夫人的裙摆求情!
秦老夫人是个心硬的,摆了摆手,示意人将秦玉瑶拉下去。
“祖母……”秦玉瑶陡然高声唤道,眼泪如玉珠一般滚落,哭的凄然悲戚。
紫玉不忍,却也不敢拂了老夫人的命令,连拖带拽的将秦玉瑶拉着坐在轮椅上,让人推走。
秦老夫人待到耳根子清静了,轻叹了一声作孽!
秦玉瑶生的好样貌,虽然自傲了一些,可这是他们秦家女儿与生自来的高傲之气。可却没有秦家女儿的大气,不够精明圆融,终究是与她的母亲一样,不会顾全大局,自私自利!
倘若不是万淑萍,她的舒白又岂会一生在正五品止步?
那位,终究是心中怨气难平,是他们秦家负了楚昕薇啊!倘若不是秦府与她解除婚约,当初也不会被逼嫁给浪荡子。幸而,幸而楚昕薇是个有福的女子,她的夫君有大作为!
“紫玉,你去那个女人那里,将府中中馈接过来。”秦老夫人伤神的躺在榻上,阖上了眼。
“是。”紫玉知晓老夫人是当真动了怒,实是夫人这次做的欠考虑,阻碍到了老太爷在仕途的发展,让秦家更上一层楼,不将秦夫人一同赶去庄子上,是老夫人念在她给秦家添了几个子嗣罢了。
……
水清漪记起了木簪是谁的,吩咐绣萍将木簪给沈浅送去。
沈浅拿到木簪的时候,眸光微闪,捏转着木簪上雕刻的梅花,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药丸。轻轻嗅了一下,馥郁的香气已经淡了,莫怪水清漪没有察觉。
扔掉手中的药丸,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道出一粒新的药丸,放进了梅花簪里。这一系列的动作,当着绣萍的面做完,而后递给绣萍:“这是你主子捡到的,便赠予她了。”
绣萍惊愕的看着沈浅,不知这簪子里是什么东西。
沈浅似乎洞穿了绣萍心中所想,冷淡的说道:“好东西。”
绣萍满头雾水,留了一点小心眼,转而去了无双所在的药房,将木簪子递给他:“无双公子,你看这簪子可有问题?”
无双一怔,拿着木簪轻嗅一下,递给绣萍:“给你王妃戴着,莫要离身。”
绣萍听见无双这样说,点了点头,这才将东西送到水清漪的手上。水清漪听了绣萍的话,将头上的碧玉钗拔了下来,绾在了头上。
一旁的长孙华锦,看了一眼水清漪头上的梅花簪,目光一顿,倏然又看了几眼。漆黑的眸子里,流转过一抹幽光,继续批阅公文。
水清漪并没有发觉长孙华锦的异样,埋头将写好的信折叠塞进信封,将隐在暗处的牧兰唤出来,递给了牧兰。
“莫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么?”水清漪忽而想起了那日在江府的消息,沉声道:“李亦尘被逼急了,已经开始在打秦家的主意。你今日打压秦阁老,提拔江府,是刻意为之?”
秦阁老心里定会不悦,而李亦尘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定会有频繁的动作。不对,长孙华锦的目地不单在于将秦府当成诱饵,引李亦尘上钩。水清漪猛然看向长孙华锦,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长孙华锦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言简意赅道:“你不用顾忌,随心所欲。”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水清漪眉头紧拧,却也知晓他的意思,秦府是不足为惧。
同样,也不会得到重要!
毕竟,秦府也不小的野心,妄想外戚专权,操纵新帝。
单是这一点,长孙华锦必定不容。
“你心思太重,对身子调养不利。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交给他们就好。其他,有我。”长孙华锦走到水清漪的身旁,将一本奏折摆在她的面前。
水清漪看了奏折上的内容,紧拧的眉头舒展,轻松的一笑:“京中最合适的人选,要数秦府了。秦阁老年事已高,秦老爷在编纂史册,恐怕不能运送粮草到边关。便让秦家公子去运送,毕竟曹将军是秦阁老的门生,不会将他如何。”
长孙华锦眼底含笑,揉了揉她的发,提笔批阅。
……
秦府得到这个消息,府邸似笼罩着一层乌云,阴气沉沉。
秦阁老将秦舒白唤到了书房,看着摄政王颁发下来的圣旨,脸色凝重。谁都知晓,入冬前夕,强盗土匪横行。从帝京运送粮草到边关,路途凶险,谁知会不会有强盗土匪出没,掠劫粮草?
“父亲,摄政王怕是要打压咱们秦府,这朝中萧将军的次子萧皓然运送粮草都比咱们蕴儿合适。”秦舒白忧心忡忡的开口,就怕是秦玉瑶这一出,触怒了长孙华锦。若是如此,秦玉瑶便是秦府的灾星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