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毁了秦家!”秦阁老唉声叹气道:“我本欲拒绝,可奈何摄政王以曹将军为借口。”
秦舒白素来是乐观之人,经秦阁老一提醒,思虑道:“父亲,或许是我们多想了。曹将军当年是您的学生,如今手握雄兵,镇守边关。却是对摄政王执政不满,这次索要粮草也极为的霸道,甚至以莫须有的名头斩了传旨宦官。适才不得不忌肆,让咱们秦家去。虽然路途凶险了一些,可这却是秦家的机会。”
秦阁老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沉吟了良久,点头同意了。
最后钦点的人选,是秦舒白的嫡长子。
秦夫人听到消息后,嚎哭着让秦舒白将她的嫡子换成庶子。
秦舒白怎得会任由秦夫人胡来?曹将军虽然是莽夫,可是心高气傲,若是他派了庶子去,恐怕就算他是父亲的学生,也不会给脸色。
秦夫人下不得床,绝望的盯着床帐,没有想到法子,让秦舒白收回命令。“去,去将大小姐唤来!”
春柳想了想,还是去请了秦玉瑶。
秦玉瑶听了之后,沉吟道:“母亲,这不止是秦府在摄政王面前邀功的一次机会,同样也是咱们母女的机会。您如今在府中大权被夺,祖母将中馈交给了三婶娘。如今,三婶娘借着府中开支紧张,在咱们大房裁减了不少丫环婆子,明摆着是仗势欺人!”
秦夫人凶狠的等着秦玉瑶,捶着床褥道:“你这孽障,他是你亲大哥,你要他去送死啊!你忘记他是怎么疼爱你的?”
秦玉瑶被骂红了眼,冷硬的说道:“母亲,路途虽然凶险,可是大哥也习过武,那些强盗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大哥应对的过去!若是将粮草运送到了边关,定会替大哥邀功请封。”
“若是你大哥失手呢!”秦夫人嫁进秦家最得意的是成婚便替秦家生下了嫡长子,就算是她不受老夫人的待见,依然在府中站稳了脚跟。若是她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她在秦府恐怕更加难为。
“若是大哥不幸遇难,摄政王会因此厚待咱们。”秦玉瑶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大哥必去无疑。不论是为谁,都有好处!
凶险么?
富贵本就要险中求!
“母亲身边不是还有一些个死士么?有他们在,大哥定会平安顺遂。”秦玉瑶见秦夫人松动,便加大了力度:“父亲一直没有资格给您请诰命,虽然咱们秦家是显赫,但是身份没有您尊贵的,都被请了诰命,你见着都要行礼。就连江阁老的继室,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呢。大哥此去,回来的时候,定能给您请诰命。”
秦夫人眸光微微闪动,叹声道:“皇命难为,也只得这样了!”
秦玉瑶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谁也没有比谁好,都是如此自私自利。去了庄子,她大好的前程便给毁了,不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
……
李亦尘得到消息,沉思了许久,送了五百精锐护送秦蕴护送粮草去边关。
秦阁老看着整装待发的五百精锐,神色复杂。
李亦尘仿若没有看到秦阁老探究的目光,温和的说道:“老师对李家忠心耿耿,如今朝廷需要秦家,老师受命将唯一的嫡孙奉命护送粮草。此去吉凶未卜,本王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务必尽力将亲少爷安然无虞的护送到边关。”
秦阁老听着李亦尘的话,心里波动,摄政王明知吉凶未卜,却只派了一千士兵护送,显然是没有太过重视他们秦家。李亦尘虽然借了五百,可这五百精锐却胜过了朝廷一千。
“王爷若无事,可进府喝一杯茶。”秦阁老敛去了心思,邀请李亦尘入内。
李亦尘却之不恭。
……
长孙华锦得到了消息,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冷笑了一声。
郑一鸣摇着一把折扇,风流倜傥的说道:“这贤王惯会做人的。”语气里透着阴戾。
萧皓然也知道了他妹妹与李亦尘的那一段,脸色也极为的难看,手背上青筋鼓动,似在极力的压制心里头奔腾翻涌的怒火。
“腌臜小人!”萧皓然脸色沉沉,满目阴霾。
郑一鸣难得的看着这大舅哥顺眼了,同仇敌忾的说道:“他想要与秦府联盟,必定会娶秦家女。而与他订亲的文成侯府文菁必定是舍弃,以他的性子,断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早已命人盯着文菁。”萧皓然冷哼道:“秦家女儿也只有在巷口堵阿锦的女人,这么伤风败俗的女人,与他极为的般配!”随即,似乎想到萧珮的作为,似乎没有比秦玉瑶好到哪里去,古铜肤色的脸隐有一抹红,下颔紧紧的绷着。
他妹妹定是被李亦尘那无耻小人骗了,怎会与秦玉瑶一样?
长孙华锦揉着太阳穴,缓解了头脑胀痛,疲倦的说道:“按计划进行。”
郑一鸣毫无异议,见长孙华锦许久都没有吩咐,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微微一怔,他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眼底青影浓重,恐怕至从新帝登基以来,他便没有休息好。
萧皓然递给郑一鸣一个眼色。
郑一鸣从屏风上挂着的披风,取来给长孙华锦盖上。蓦地,目光落在书案上一本册子上,封面并没有字,可却被翻得起了毛边,好奇心驱使下,郑一鸣翻开了册子,看了几眼,眼睛蓦地圆睁。
萧皓然见郑一鸣眼底有着错愕,疑惑的走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不得了。似发现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与郑一鸣二人对视,眼底满是兴奋之色,狡诈的笑了一声。一致的将册子偷偷掩在袖中,蹑手蹑脚的躲在屏风后。
二人盘腿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令他们激动人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