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平打电话给大巴司机:“我在南站,要回苏州,一个人,你来带一下。”
司机上次被陈苏坑苦了,骂骂咧咧道,“这腊月的,车哪有那么好坐?你当我这车是你私家车啊,今天满员了,不载了!”
“明天呢?”
“三天之内都给预定完了。”
詹平又花了一个小时带陈苏去c市买票,汽车票是买不到了,只能买动车票。
好不容易排到队买票时,詹平道,“把身份证拿来。”
陈苏天真的看着他,“詹平要出门么?”
“是,我没带身份证,给我。”
“我没身份证。”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叫嚷,詹平一把扯住陈苏的手臂,她踉踉跄跄的被他拖到墙角,詹平高大的身影把她囚在其中。
陈苏大脑懵掉,这是一种弱势动物对首领本能的崇拜和畏惧,下意识的哆嗦,如同惶惶然的小兔子。
“身份证呢?”
“真的没有。”
詹平看她双瞳都聚不到一块,怎么看都是心虚,怒道,“逼我来硬的是吧。”
詹平一手掌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一手快速的在她皮草口袋里搜了起来。
“詹~平~你~要~干~什~么~?”怎么什么话到这个女人嘴里都变味?
就怪她这一张让人想入非非的嘴!
詹平直接俯头,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上一下的,刚好封住。
售票厅里的几条长队都看向这一出真人秀。
男人比女人要高出不少,低头吻女人时,从背到头颅弯成一座拱桥,女人在他的怀里呜呜的拱着。男人的手又从皮草下摆伸进去,女人的手挡在肚子前,刚好在男人的拉链位置。
有人咋呼道,“靠!居然当众给对方扒裤子!”
詹平迫切的从前裤兜拔.出手,又赶紧进了后裤兜,又进入皮草里面找有没有暗口袋。
“居然当众摸屁.股!”
“还袭.胸!好黄.暴,赶紧拍一个发网上去!”
保安过来提醒:“哎,这位同志,这里是公共场合,想办事回家去!”
詹平的脸又黑又臭,一无所获后,阴郁的看着陈苏委屈的扣着皮草,周围人都在笑他。
詹平不忍看她连扣子跟扣眼都能对错,一把拽住她的手,“还不走?”
詹平只得把陈苏带回了家,嘭的一声甩上门。
她不走是吧,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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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平把陈苏饿了一天总算良心发现,晚上回去给她带了一菜一汤一饭。
等陈苏泡完脚爬上床时,詹平又要走,只听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啊!有老鼠!”
詹平走到门口,只见一只瘦老鼠从门口快速冲向院里,很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陈苏靠着墙,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拿着扫帚,一副动了胎气的样子,嚷嚷个不停,“詹~平~吓~死~我~了~”
看的出来陈苏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只着一套保暖内衣,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的身材倒比以前的竹竿丰腴匀称了很多,肚子倒是一点都不显怀。
詹平这一天都火急火燎的,下午打麻将时又咳的嗓子又哑又疼,敢在火山头上开挖掘机,陈苏也是第一人。
詹平哑着声音道,“老鼠不会进被窝的,你睡你的。”
陈苏怯怯的垂着脑袋,“我~害~怕~”
詹平不耐,“农村里有老鼠不是很正常?你不是会发功么?想象自己是一只猫,老鼠见你都退避三舍。”
詹平叼着烟,靠在门边,挺拔身材跟门框一样笔直,室内室外的光线一强一弱,交错在詹平身上,连詹平的脸都是半明半暗。
一半是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压顶,一半是结冰的湖面,唇一上扬就开始皴裂。
陈苏笑了,这是詹平头一回这么跟她说话——就像,像他们在一个世界。
农村的老鼠是很嚣张的,詹平家的老鼠就更嚣张,这跟詹平的纵容脱不了干系,此时老鼠就在詹平的眼皮底下捣鼓,衣柜底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苏摸了摸肚子,母性的柔光让她看起来格外美好,“詹平,我是没关系,就怕宝宝……老鼠最喜欢钻人耳朵里,跑我肚子里咬宝宝了。”陈苏越想越害怕,浑身哆嗦起来。
詹平再不待见这个孩子,也得安抚孕妇的情绪。
不对,詹平越表现对这个宝宝的关心,越表示他压根就不在意陈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