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克制。
至于这个第二人格嘛,就一只会恋爱的小傻子,人类的恋爱细胞可不是纯精神领域的——物质决定意识!而这样好“细胞”刚好是致胎畸的良药!
这叫提拔。
——这叫一剂两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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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这日难得没有近来的酷热,风光大好。
楚兰乔见不了詹平,找上了詹荣,带来一件全平针的黑色毛衣,恨不得跪在地上哭诉她对詹平的仰慕,口口声声都是詹平要缔结姻缘了她这辈子都没戏了,希望詹平能收下这件毛衣。
美人梨花带雨,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詹荣就做了一次好人。
詹平手机停机而不自知,正在专心雕像,詹平的视线一下子就定在了詹荣胳膊肘的毛衣上。
詹平伸手要接的时候,才恍悟不对,赶紧去洗了手,像面对稀世古董一样虔诚。
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他又没戴口罩,喉咙里都积了一层灰,哑着声音道,“苏苏怎么不来见我?”
詹荣这时候年轻气盛,也随着父母怨上了陈家,索性起了坏心思,詹平要是留下了别的女人的毛衣,看陈苏还不难受!
詹荣没有解释毛衣的来源。
詹平照着镜子比了比,针线时大时小很不平整,一想到笨手笨脚的陈苏在灯下为他绞尽脑汁的织毛衣,詹平笑了。
——这就是有家有女人的感觉。
毛衣太短,詹平便去了他跟陈苏当初一块买毛线的街上。
詹平油腻的长发披在脑后,满脸风尘,胡子拉碴,脏汗衫和大短裤,趿着拖鞋。
像一个乞丐。
这时候是下午一点钟,店铺生意最淡的时候,巷子口停着一辆吉普,一个穿着红色公主裙蹬着白色平底小皮鞋的陈苏从车里走了下来。
陈苏人未至,笑语先到。
詹平看到陈苏的一霎,像是阔别已久的妻子回了家,他莫名的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詹平迫不及待的要去抱她。
陈苏往后一退,在青石板的巷子里,手指以优雅的姿势微拎裙摆,在他的跟前轻飘飘的旋转了一圈。
面由心生,加上注射剂的作用,陈苏不复近日的憔悴苍白,而是媚媚的娇娇的……有一股馥芳的甜丝丝的味道。
她的腰肢不堪一握。
詹平揽了上去,轻点她鼻尖,喉结滚动了一下,呵着荷尔蒙的气息,低沉的声音道,“想我了?”
相思令人瘦。
重逢使人媚。
她让他失魂。
他低低笑道,“看来结婚是个好主意,小丫头也能长大了。”不过还得给她好好养养。
两人去买了毛线。
詹平这人向来单刀直入,他动了欲.念,准备带她回家。又考虑一屋子的石雕要是被她瞧见了……那些宝贝可是他给她的新婚惊喜!
这一天的陈苏特别粘人,詹平还是头一回带她去街心公园玩。
一路上陈苏欢欣雀跃,像出笼的鸟,詹平好笑,他的苏苏啊,到底还是长不大。
公园门口有好几个套圈地摊,摆着廉价的玩具,陈苏一眼看中了其中一个瓷人,古代的服饰,相拥而抱的两人,上着粗劣的蓝色瓷釉。
因为这家的都是大件,所以警戒线划的很远,陈苏连套了很久都不行,十次有五次中了瓷人一角,然后就被弹了出来。
陈苏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就要往詹平背上扑:“只要在界外就不违规,詹平你背着我。”
老板自然不乐意,“小姑娘不带你这样的。”
詹平从口袋里摸了一张五十,扔了过去,“再给我拿十个圈。”没提找钱的事,老板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苏伏在詹平的背上,脸蹭着他的后颈,油腻腻的长发就像他的胡子一样,扎的她痒痒的麻麻的。
陈苏咯咯的笑了起来,詹平有一霎脸红,不自然道,“别碰了,脏死了——”
陈苏低低的呓语满溢着痴迷和情深,“怎么会呢,这是狮子的鬃毛,威风凛凛。”
陈苏壮志踌躇道,“这回我一定能中,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厚实坚硬的背部,像巍峨不动的地基,只要有他在,天崩地裂她也能屹立不倒。
心满意足的拎着瓷人的陈苏,伸着红灿灿的舌头,像品味珍馐佳酿一样,细细的舔着手中的棉花糖。
松软的甜丝入口即化。
陈苏又硬拖着詹平坐旋转木马,共骑一马,詹平环着她的腰身,看她露在裙子下的两截小腿荡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