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中年宫裙女子闻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她眸光冷冷地盯着他,道:“您贵为月家至尊,自然应当承担起月家与月家麾下中域日后的兴盛。你这般肆意妄为,难道连长老阁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就算你不在意月家,你难道连你的女儿也不在意了?”
外人都以为月家实力强劲,拥有仙域最强元祖,麾下追随者无数。
但是事实真相如何,只有他们月家的长老阁诸位长老知晓,月老厌恶仙域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若非拿捏住了他的女儿,他根本就不受月家所控!
月老无辜的表情些许僵了一瞬,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原样,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月珏长老不要生气,老头儿跟你们闹着玩儿的,来都来了,老头儿自然是要做事儿的。”
月珏长老见状,阴翳的脸色好了几分。旋即也闭上眼睛,开始吸纳天地之气。
东大域与中域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两域,他们虽也有元祖,但皆是近几年晋升的小辈,实力与这两家相差太多。
他们此次前来,也只是抱着捡漏的心态,能分一杯羹自然是好,若是走了狗屎运被道门认可,成为天到新的秩序管理者,就赚大发了。
域外,一望无际的冰原上,神殿再度恢复平静,只剩下隐隐泄出玄奥气息的“道门”静静悬挂在上空。
随着月圆之夜的临近,黑雾般的莲花在缓慢地绽开。
……
而与此同时,金瞳老者麾下的厝艾与季贞二人在夜以继日的赶路中,终于在半月后回到了东大域云中城。
云中城的城门口没有守卫,整个城给人的感觉是一片死寂沉沉。
两人脸色微变,立即带着手下进城。
城内的仙族察觉到城门口的动静,第一反应便是四处逃窜。
其中有的仙族甚至抱头哭天抢地大喊:“没有了,我真的一根也没有了!”
认出了其中一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仙族身上的季家服饰,季贞面色一愠,当即一巴掌隔空掌掴了过去。
那名仙族被扇醒,抬起头望见前方愠怒的季贞,颤抖着唇道:“家,家主?”
这时候,季贞才终于看清这名仙族的样貌——面色蜡黄,形容枯槁,整个人就像是被榨干了精血的人干。
再看四周,放眼望去,所有的仙族,十之八九,皆是这样的一副模样,病恹恹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
季贞浑身的气息沉冷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有,有人修飞升,身边跟着一位元祖。我们不敌,将……将我云中城所有仙族的法线全部都抢走了!”
那被掌掴一巴掌的季家仙族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这半月的经历,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们就像是被豢养起来的畜牲,浑身精血与法线全部用来供奉给那名红衣青年。
他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神祇——
不,不是神祇,是魔鬼。
回想到自己被逼着匍匐在满池血腥前的情景,这名仙族的表情不由得毛骨悚然。
然而他们却是忘了,他们曾经在对待人修时,也是一模一样的态度,甚至更加恶劣,更加丧尽天良。
被使用殆尽的法线融化成一滩血水,浓郁的血腥味将整座尊主府笼罩住。
季贞站在血池旁,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厝艾撩起高开叉的旗袍裙摆,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沾染上血池中的血,拿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而后伸出舌尖舔舐干净,漆黑的眸子羊瞳出现了一瞬。
从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不由得阴恻恻地笑了:“小东西,我还没来找你,你倒自己上来了。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
北域的温度明显比东大域要低很多。
这里也有山,也有河。
只不过山上长满了形状诡谲古怪,不生叶片的树,河流里的水一片漆黑,冒着汩汩的泡。
突然之间,褚泽明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住,转身一看,便见到一只长着尖锐黑指甲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这双从地里面突然伸出来的手,褚泽明的太阳穴都不由得跳了一跳。
黑皮帅哥之一名叫观澜,就在褚泽明的前方,自然是留意到了褚泽明突然停下的脚步。
褚泽明盯着手,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观澜的目光顺着褚泽明的视线往下,看见了那只尖锐的毛手,然后他暗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