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氏顿时为难了,“老爷,若是他执意下手,妾身哪里能够保的住?阿宜虽然是我的外甥女,可毕竟是庶出,我不好管的太过,若是论婆媳关系,老爷,分家之前便已经是那样了,分家这两年,我跟阿宜更是少接触了……”
“你找个时间去将姚氏接过来,就算因为之前几次小产的事情不放心,你是婆婆,这样做谁也没话说!”萧嵘继续道,“我不能让他继续这样胡作非为!”
“可是……”
“姚氏也是你的外甥女!”萧嵘打断了她的话,“保住这个孩子,她下半辈子至少还有一个依靠,保不住,她的下场你自己也清楚!”
老姚氏面色更是难看,对于这个庶出的外甥女,她也说不上是亲近,可是……“好!我明日就过去!可若是萧瑀阻止,那该……”
“你就说是我吩咐的!”萧嵘道,眼底闪过了一丝决绝,“他不敢阻止!”
老姚氏愣了愣,“好。”
……
萧瑀没有阻止,反而是姚氏自己不愿意,如今府中的狐狸精都被送去庄子了,已经再安全不过,她那里会同意搬过去?
姨母虽然是亲的,可她是庶出,总还是隔了一层!
这些年她屡次小产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但是便是怀疑有幕后黑手也只是怀疑到二皇子妃身上,毕竟当年自己做下了那样的事情。
二皇子妃可是婆婆的嫡亲外甥女,到时候谁亲谁疏还用得着说吗?她若是真的同意了,那才会是跳进火坑。
姚氏不同意,找了许多的借口搪塞,老姚氏也不能将真相告诉她,只好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回去了,将此事告知了丈夫。
第二日,萧嵘一同前来。
这下姚氏更是紧张了,为什么非得让她过去?难道有什么阴谋?更是死活不同意,最后,萧嵘直接让人将萧瑀找来,命令式的定下了这件事。
姚氏哭着嚷着不同意,就差没说公婆想要害她的孩子。
萧瑀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姚氏回娘家去。
这出嫁女回娘家待产不合规矩,而且还是一个庶出的,成恩伯府那边不会同意的,可萧嵘还是应了下来,亲自去跟萧瑀的岳父商量,最终决定让姚氏搬到成恩伯府的庄子上待产,此外让姚氏的生母前去亲自照顾。
这般方才解决了这件事。
自然,京城百姓的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桩谈资。
……
二皇子妃得知此事之后摔了手里上好的茶盏,“不就怀个孩子吗?哪个女人不能怀孩子?偏偏是她多事!”
当年设计之仇便是到了今日她仍是无法释怀,原本以为她没了孩子之后日子便剩下熬字了,可没想到过不久又怀上了,还要,没多久又掉了,这一来二去的,换做是其他的女人,早就被厌弃了,可她还是稳坐当家主母的位子,便是后院进了妾室,也还是没能动摇她的位子!可这至少不能生了,将来也就落得一个抱养别人生的命!
可现在倒好,又怀上了,还被如此千般保护的,老天是没长眼睛吗?不然怎么会让她这般一个贱人有如此的福气!
“若是娘娘不想看着这个孩子生下了,老奴可以想想办法。”身边的嬷嬷见主子的神色如此,便低声道。
二皇子妃敛了情绪,“不成!如今殿下很看重萧瑀,这若是做的好了还好,可若是露出了痕迹,我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贱人还不值得我如此冒险!”
嬷嬷见状,便不再多言了。
而在此时,一个侍女进来禀报,“启禀娘娘,方才太子妃让人送了一张请柬过来。”
“太子妃?”二皇子妃将姚氏的事情搁下了,挑眉伸手接过了帖子,看了一下之后冷笑,“赏花宴?这春天过了,秋天还没来她赏什么花?”
“太子妃多年来始终未曾能够生育皇孙,难免心中苦闷。”身边的嬷嬷回道。
二皇子妃笑了笑,“也是,我们这位太子妃才是抱养别人生的命!”一连两胎生的都是女儿,她能苦闷着急吗?“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本妃准时赴宴!”
“是。”
……
太子府这几年落地的孩子不少,可却始终没有生出一个嫡子来,太子妃第二胎跟接下来的第三胎都是女儿,这第四胎调养了一年了,还是没见动静。
为此,太子府后院的妾室便受益了,不但经常得到太子的宠幸,还被允许怀孕,便是连没有名分的侍妾也是如此。
太子就差没告诉这些女人只要生了儿子,便重重有赏!
一众妾室鼓足了劲生,倒还真的生出了几个儿子来,算上前头的庶长子,如今太子已经有四个儿子,可惜都是庶子,庶女也添了三个,加上三个嫡女,这孩子团还是秒杀了二皇子。
可惜却都分量不重。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生了的,进府五六年的云侧妃肚皮便一直没有动静,不过人家底气足够,便是没有孩子在太子府也还是无人敢怠慢,便是太子妃也不敢。
不过如今的太子妃也没有说话的底气了,便是太子并未因为她没生出一个儿子来而夺去了她的权,可没生出一个儿子来,又如何会有底气?!
此时,太子府内正在为太子妃的赏花宴而忙碌着,深宅妇人少有娱乐,虽说这等宴会妾室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跟着热闹热闹也是可以的,所以太子府后院大部分院落都在忙碌,而云侧妃的院子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云柔坐在了窗前的榻上低头绣着手中的绣品,岁月在她的身上沉淀成了宁静柔美。
“主子,太子妃刚刚遣人来说这次的赏花宴,让主子一同帮帮手。”一个侍女进来禀报道。
云柔穿针引线的手并未停下,连头也没抬起,“去跟太子妃说,我明日要去静慈庵小住几日,不能帮太子妃的忙,请太子妃恕罪。”
“是。”侍女似乎习以为常,领命之后便离开了。
半晌,云柔停下了手中的阵线,看着绸缎面上绣好的鸳鸯,脸上泛起了一抹近乎痴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