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小心的推开门。见书房里唯一的一盏灯快要燃完了,忽闪忽闪的想要熄灭。
烛光摇曳中。沈远宁坐在书案前,呆呆的一言不发,仿佛入定了一样。
三泉换好了烛火,走到沈远宁身边。小声的提醒着说道:
“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沈远宁回过神来。看了三泉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书案上的那封信上。
他没发一言。将那封信折叠好,放在了怀里,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三泉紧步跟上,出了门三潭也要跟着,三泉制止了他:
“爷心情不好,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
三泉知道沈远宁的习性,所以制止三潭,三潭表面和气的应下,心里早受够了三泉这种总管的口气。
三泉出了苍暮轩,见沈远宁去了蘅芜苑的方向,便加紧脚步跟上,在看到沈远宁走到蘅芜苑前的时候又驻足不前,三泉也只好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差遣。
沈远宁在蘅芜苑的门口站了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后转身离开了。
如三泉的猜测一样,沈远宁去了芝兰院。
这个时候,韩玉瑾早不知陷在那个梦里面了,沈远宁进去韩玉瑾的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和衣睡在外间小塌上的玲珑。
以前韩玉瑾晚上睡觉从不让人值夜,这次她病体未愈,琥珀玲珑自发睡在韩玉瑾卧室的外间,好方便照看她。
琉璃刚好染了风寒,她与琥珀一个房间,琥珀今晚照顾她,就让玲珑给韩玉瑾值夜。
玲珑听到推门的声音,就醒来了,揉了揉双眼坐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沈远宁走了进来,马上睡意全消。
站起来走近沈远宁,轻声见礼。
沈远宁示意她噤声,挥挥手让她出去:
“你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夜了。”
底底冷冷的声音浇灭了玲珑的一腔热情,小心的退出去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回房了。
沈远宁见韩玉瑾睡的香甜,小心的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心里一个又一个思绪闪过,最后都定格在她平静的睡颜上。
最终,压下了心底所有的烦躁与愤怒,若要怪,只能怪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似乎沈远宁的到来让她感到不舒服,韩玉瑾呢喃着呓语,翻了个身。
刚好脸对着沈远宁,沈远宁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心底泛起柔软。
渐渐的,沈远宁有了睡意,当他神思朦胧,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到韩玉瑾又呢喃着说了一句话,一句话,让沈远宁睡意全消!
韩玉瑾说的是:“等你好了,我就要离开了。”
沈远宁看着还在熟睡的韩玉瑾,竟不知要拿她怎么办!她做梦都想着离开,若非是自己的伤势严重,是不是她准备一回来就搬出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韩玉瑾睁开眼,发现了躺在身边的沈远宁,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见他黑着一张脸,似乎比昨天气色还差,摸了摸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精神这么差。
沈远宁皱着眉头不说话,韩玉瑾以为他的伤势又复发了,关切的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那你是怎么了?”
韩玉瑾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这么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昨夜你打呼噜,吵着我了。”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