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狗日的也听不见。
“谁想去见那狗日的,浪费口舌,滚滚滚!”屋内的柳三升像是赶苍蝇般的赶着。
南极自是退下了,他知道柳三升一定会去的。
果然,一会儿就看见柳三升穿了件厚衣服,独自出了宅子,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南极雀跃了,这件事情一定有转机的。
他又去找北极,开口就道:“哥,有没有那种药,我去后山撒一点。”
北极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头!
还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通风报信,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南极一头雾水。
另一边,柳三升摸黑往那后山去了,他知道二狗子经常坐在那石头上面吹风,现在肯定还在那里。
春天的夜晚,夜风一吹还是有着一些刺骨的凉意,柳三升便穿了那件虎皮斗篷出来,摸着黑小心翼翼地上山去了。
今晚,一定要找二狗子问个清楚!
特别是上一次,自己被那左家人下药昏迷时候,到底是不是那狗日的给她换的衣服!
若是他的话,看他还有什么理由逃避。
天色已晚,山上一片漆黑,月光影影绰绰,也照不了这黑暗的大地。
很快,柳三升便听见了那山头上有动静。
“听说,你要走了?”
那分明就是个女子的声音。
顿时,柳三升大怒,怪不得那狗日的经常一个人来这山上吹风,原来是背着她偷偷约会!
她压抑住了火气,屏住了呼吸,站在大树后面窥探着。
那山坡之上,明明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她很快便看见二狗子坐在那石头之上,吹着夜风,看着那天上一弯即将黑云遮住的月光。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分明就是村头的夏寡妇。
许久之后,才传来了二狗子醇厚的声音。
“恩。”
夏寡妇哽咽了一声:“因为我的荷包,所以,你要离开吗?”
二狗子沉默着,不回答。
“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心中无我,我不做其他的奢求,我只想能每天看见你便是足够了。”
二狗子还是不回答,扇风吹得那山坡之上的两人颇为萧瑟,但更萧瑟的,是那躲在大树后面的人。
柳三升似乎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良久之后,才听见二狗子的声音:“赵隆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一定幸福。”
夏寡人愣了愣,她自然是知道那赵隆了。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哭泣道:“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
她看见的,只有二狗子的一个背影而已,显得他们如此遥远,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也明明知道,我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柳三升的心动了一下,
二狗子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现在离开这里,是想回去找那个人吗?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心头似乎钻进了千万个三狗子,正挠着她的心肝脾胃。
夏寡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柳三升才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站在方才夏寡人站的那个地方,看着二狗子的背影。
二狗子还是巍然不动,柳三升便站在那处看着他的背影,二狗子也知道身后的人变了。
他也知道,方才又上来了一个人,就躲在那大树后面偷听。
他本来可以随意和那夏寡人来一场假戏,让她死心,明日能安安心心地去相亲。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不能让夏寡妇空欢喜一场,更不能让柳三升心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