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愕然:“那戒指不是送给我夫人的,而是送给我、妹妹的。”
说道那妹妹两字,他不禁停顿了一下,那翻译忙道:“那戒指可不是能随便送人的,在番邦,戒指是男女双方结婚的时候才带的。”
“啊!”南极大惊,当初可是他提出了要让二狗子给柳三升带个戒指回去的。
那翻译官又笑道:“他们番邦人啊,订婚结婚都要带戒指,订婚的时候,就是把戒指戴在中指上,就是定下婚约的意思了,若是戴在无名指上,那就是成婚的意思了。”
翻译还摇头道:“都怪我,当初您买的时候没与你说清楚了,闹出笑话了,不过那只是番邦人的说法,咱们只当是不知道还不是一样的。”
番邦商人和翻译去寻了房间便离开了,留下原地愕然的二狗子。
柳三升既然懂那些番邦在何处,对于那戒指的不同意义,她肯定也是懂的,那日,她叫他将戒指亲手戴在她的中指上,那意思,岂不是就是订婚?
南极看二狗子不说话,又不禁念叨:“头儿啊,柳姑娘的戒指好像是戴在中指上的啊——”
北极静默,不曾言语。
二狗子未曾说话,坐了半天,直到小二来收他们吃饭吃剩下的空碗碟,他才起身:“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赶路,我们继续朝北走。”
南极无奈,只得跟着。
他们睡的通铺就在这大堂的隔壁,一间臭烘烘的大屋子,门都没有,只有帘子,挑开进去,只见里面已经睡满了一排人。
那被子也是臭烘烘的,味道特别大,馊臭馊臭,盖在身上冰冷不已。
这屋子,睡一晚上只要几个铜板。
又臭又湿,条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而且,隔壁大堂之中的声音全部传入了这里,吵得人睡不着的,但就算是如此,那通铺之上睡的几个大汉也早已经发出了震天的鼾声了。
南极北极很有默契地分开睡,将中间的位置留给二狗子,他将那虎皮大衣的包袱枕在头下睡觉。
尽管累了一天了,但是他躺在那通铺之上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全是震天的鼾声,大堂之中的声音时常又传来,哄闹不已。
头下枕着的斗篷之中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幽香,与这屋内的奇怪味道混在一起,显得别样的怪异。
门外又想起了一阵马蹄声,马一声长嘶,似乎是被人勒住了缰绳,马上堂中又传来了小二慌慌张张奔出去迎客时候踢翻凳子的声音。
“客官,您是来住店的吧!”
“小二,给我一间上房,赏你的!”
“好勒!客官里面请!”小二似乎是得了赏了,跑腿儿跑得异常快。
听见那声音,正假寐的二狗子豁然坐起。
“唧!”怀中的三狗子先他一步奔了出去,二狗子脸色一变,也起床撩开了帘子追了出去,南极北极见此,也忙拿了包袱追了上。
便看见,那客栈的大堂之中,正站着一个弱小的锦衣少年,那少年生得异常貌美,年龄也不大,声音都有些尖细,似一个女子般娇弱。
那少年手中的手绢正包裹着一个小小的物体,正是兴高采烈的三狗子。
“瞧你脏的,等会我给你好好洗洗。”
三狗子幸福无比地在少年的手里蹭来蹭去。
那少年分明就是柳三升!
“三升!”二狗子差点惊呼出口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几乎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了,可是那人分明就是柳三升,女扮男装的柳三升!
南极北极也是揉揉眼,确认了那人就是柳三升,她还朝这边的三人看了一眼,便将眼睛转了过去,当做是不认识一般的,便抱着三狗子随着小二上了楼去找客房了。
南极揉揉眼,问道:“我是不是花眼了,我刚才看见了柳姑娘。”
北极不说话,将他瞪了一眼。
柳三升已经离去了,留下二狗子在那处不知所措,失魂落魄地回了那大通铺,躺下之后,不管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三人都沉默着,房中只剩下身边几个粗莽大汉睡眠之中的呼噜声,真是震得快将那旁边的大堂之中的哄闹声都盖过去了。
二狗子翻来覆去,心情完全无法平静。
柳三升怎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北极终于是出口了,道:“爷,不如我们今晚便动身离开吧。”
二狗子依旧是沉默着,一会儿才道:“不妥,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在这客栈之中,实在是不妥,如何令人放心。”
那身边睡着的大汉一听,大眼一睁,便坐了起来:“女人?哪里有女人!”
那一个嗓门将旁边的人都给惊醒了,纷纷坐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