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抢过去说:“小草姐,看来你的生命是离不开他的眼泪了,又是他的眼泪救了你——你两缘分太深了……”
荷花把小草昏迷之后的事情告诉小草,小草感慨万分,沉吟良久,仿佛自言自语:“真是想不到,他又成就如此的修为,真不知道他是经过多少辛苦付出和努力呀!”
“小草姐,你是心疼他了吧,当初你要是修成男儿身不就好了,免得又痴又怨的。可你却修成了女儿身体,该不是为了嫁给他而准备的吧!”
小草照着荷花的后面打了一巴掌:
“该打的荷花,我还没说你干的好事呢,还不小心了!”
荷花害羞,一把搂过小草的脖子:“草儿姐!哎呀,就知道瞒不过你,也不怨我呀,那天小松就像疯了一样,我有啥办法嘛。”
小草嘻嘻的笑了:“坦白了吧,啊,不打自招。”
荷花抬头拽了小草一把:
“好哇你,坏坏小坏坏!”
荷花又将头伏在小草怀里:“小草姐,现在主要问题是你要怎么处理眼前这个人,他不会现在就要娶了你吧。”
小草搂着荷花的肩膀,幽幽的说:
“我以为不会这么快就见着他呢,他不会吧,他应该懂得仙家规矩的,我答应他约定的是转世下界,而不是现在。”
小草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向窗外远处望去——窗外,远山含黛,天空碧蓝,一派清幽景色。
宝玉被荷花撵出来,自己又到小草掉水的地方,坐在那里凝视着水面沉思:这小草妹妹该不会忘了我对她的约定了吧,要不然怎么对我爱理不睬的,还真想不到,一棵小小的草儿,竟然修成了这么漂亮的女儿身,我——我却不管,当初说好的,若是男身,就做兄弟,做朋友,女儿身——那我就娶她做妻子,我们要做一回夫妻。我要尽快转世下界,在那里等她。宝玉想到这里,竟然自己笑出声来,将一块小石子用力投降水中,只听通的一声,水面晕弧渐渐开去,惹得近处娇嫩安静的小荷轻轻的晃动——
一晃几天过去了。小草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然而却不见宝玉动静,小草心想:这个小冤家还真的怕了荷花了,竟不敢过来了。小草想趁着荷花出去巡视芙蓉池的功夫,过去看看宝玉在干什么,刚想出门,荷花却急急忙忙的迎面进来,撞见小草说:“小草姐,侍者走了。”说着把手中的一块丝绸给了小草。小草接过一看上面写着:
草儿小妹,自灵河初遇,不能忘怀。今日再见,以为知己,爱恋之心,
似山似海,如雨如风,若丝若网,缠绵萦绕,不能断绝。然我知仙道有不可
为,更不能辱你仙誉之纯圣,遂待眉前之事完结之日,即转为下世,在彼专
候,虽千年万年,初约不改,仍候于彼。
宝玉(自名)血书。
小草看了泪如泉涌,扶床痛哭……荷花拿过看了,也颇为感动:“这个痴傻,还真走了。”
荷花见小草哭得浑身抽动,急忙抚慰,也帮着掉了几滴眼泪。好半天,小草起来抓住荷花的双手,一边哭一边说:
“他两次用泪水救我于垂危,却连个谢字都不让我说就走了,真是个没良心的——”说完又趴在床上哭泣没完。
荷花安抚小草:“姐,你两还会见面的,他又不是马上就去转世下界,他说他还有事要办啊。”
小草起身说:“这个呆人如一心想要转去下界,那还不快吗——呜呜——这好不容易才见的,到那时又都不知身在何处——呜呜!”
草儿真的伤心不已,心痛的针扎一般。荷花不知所措,一时也想起自己跟小松的未来渺茫,所以与小草相互拥着也哭泣起来:“姐,我们仙子的命好可怜呀——”
绛珠仙子小草自此郁结在心,身态娇弱,一病不起。多亏荷花细心照料,才不入膏肓。各处仙子都前来探望,荷花只说是原来伤痛引发,还要将养一段时日。这天牡丹前来探视,荷花因为和牡丹亲如闺蜜,所以把真相告诉牡丹,牡丹也为之感动:“真是男痴女怨,一对冤家。却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如果传到天庭,那可不好办了——我这里有一瓶牡丹精,平时没舍得用,你给小草每日用点,对她大有裨益。”
小草见牡丹来了,免不了又伤心了一回。牡丹安慰小草:“小草啊,那个侍者对你有情有义,好事啊,姐姐我还碰不上这样的好人呢,你应该高兴才对,你想呀,只要他在这三界之内,害怕找不到他吗。好啦!别哭啦,在哭就变丑了,侍者可不喜欢丑丑的小草啊!”小草伏在牡丹怀里,慢慢的止住了哭泣——睡着了。
却说宝玉决心已下,离开芙蓉宫,一路赶回到镐京城。姬婆婆见宝玉回来,自是高兴:“呀呀,石头哇,知道你忙事呢,可也不能这么多天都不来家呀,你伯伯生气呢。”宝玉见姬老丈蹲在灶下闷闷的不说话,就过来说:“大伯哦,怎么,生我气呢,”姬老丈抬头白了宝玉一眼:“哼,你是王府里的客,那里用的精致,饮食又好,回来干嘛!”宝玉暗笑:“大伯,我是有事要做,所以才没回来,好啦,我还饿着呢。”姬老丈瞅瞅宝玉:“在王府没吃吗?还不叫你大娘做饭给你吃呀。”姬老婆婆赶忙去忙活。宝玉问姬老丈:“这些天没听说过什么奇事吧。”姬老丈说:“倒是没有什么奇事,只听说太子病了,太医们都无法诊治——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在王宫里的吗,怎么还不知道?”宝玉听说太子伯服有事,心里着急,随便应付姬老丈,胡乱吃了些东西就离开姬家,去看太子——
太子伯服因为不满父王过分宠爱母后,耽误了政事,与幽王褒姒关系逐渐疏远。褒姒也更加放肆,对宫人非打即骂——褒姒因为上次宝玉的劝说,有些话还真的入耳穿心,心思向柔。可是黑风怪黑风妖他们哪里肯容许她有这些凡俗的想法……多次威胁警告,没有办法,自己已经受制于人——所以褒姒心里极其烦闷,竟把怨气都撒在了下人身上……
褒姒这天刚刚打骂过一个宫女,坐着喘气。忽然想到伯服自从认识了宝玉之后,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像以前一身孩子气了,难道是长大了——不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呢?这个宝玉怎么就赢得了他父子俩的好感和信赖了呢?正思想之间,忽有人来报:
“太子的朋友宝玉到了太子宫。”
褒姒听到宝玉的名字一个激灵:“不行,我不能让这个宝玉跟太子走的太近,不然早晚被他坏事。”这样想着,褒姒命人给自己换服梳妆,然后径直来到太子宫。有门卫刚要向里传话,被褒姒抬手制止。褒姒来到内门边上细听:
“太子务必保重身体才是,你的病原是气哽于怀,心路不通所致,需要仔细调养。可以多去你父王和母后那里,多和他们交流,父子俩哪里有那么多的矛盾,有些心结好好聊聊就解开了”宝玉说着斜眼向外看了一下门边,那褒姒急忙缩头——
“要不这样,还是请你的母后帮忙跟你父王解释一下,她毕竟是你的生身母亲,那可是血肉至亲,不会不帮你的,再说你母后一向对你疼爱有加,对了就这样吧!”宝玉说完,又看了一下,见褒姒还在那里偷听,因为下面的裙裾露出一角。
伯服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已经十分憔悴,又十分的疲惫。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宝玉帮他靠在床头,又递给他一盏水喝了,勉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