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回答问题，却也似乎是在叩问自己，回答自己。
剑气如瀑布，轰然砸落而下。
只是在这个时候，忽而有一只小手拉住了道人的手掌。
“太上玄微真人有君子之风，他口中虽然说是，那位上清洞玄道君在杀伐之道上比起自己更强，但是却也可能是在自谦吧。”
唯流风吹拂过了残垣断壁时候的呜咽。
道人冷哼一声，袖袍一拂，无边血海冲天而起来，在天穹之上翻卷滚动，血浪滔滔，自有一番震慑人心魄的恐惧感，旋即忽而旋转，尽数飞入道人袖袍之中，消失不见，齐无惑随意抛出一点血光，血海之水在虚空之中化作一艘巨大的船只。
直到他们远远看去。
后数十日，百姓皆被秦王李威凤妥善安置，备以盘缠包裹，送还诸家，此事渐渐不为惹人所知。
<div class="contentadv"> 而后数十年，四海升平，人间有道行走于世，口中干渴难耐，入一村落讨口水喝，只为求水，却为村镇之人热情款待，道人讶异，见村中家家户户，拜一塑像，为木质道人，涂饰红漆，穿血色道袍，神色冷淡，腰挎双剑，脚下血海。
“再说了，纵然是有大杀戮杀伐之决意，可也不大可能咱们今日说了，他立刻就来了，而就算是这位上清洞玄道君直接来了，【烂陀寺】内可是有十几名菩萨在，还有上万的僧众，诸多的仪轨。”
………………
但是作为僧人，作为同样修持佛法的人，他们在明悟真武荡魔大帝的那一句温和含笑的‘尽诛之’，很有可能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的时候，还是心中一激，寒意陡生，齐齐赶赴而来，一路上大脑却还是有些茫然。
一股无边杀气扑面而来。
如何做？
如何道？
如何震慑？
怎么，难道他们还要站在那些背弃佛法之人的身边，对这位前来助拳的上清门人大打出手吗？！
绝无可能！
询问其名。
人们又退了好几十步。
心中也同样是有些茫然，有些复杂。
却是为了重病的父母来祈福，却被囚禁于此，如此长的时间，本来就油尽灯枯的长辈恐怕早已死去，当即哭得近乎于昏厥，道人以风环绕抱着重伤虚弱的燃灯，看着这些经历了诸多离别的人们，按照他的性格，此刻一定会安慰这些人。
“不过，真武荡魔大帝虽然说了【尽诛之】，那也未必就当真会尽诛之啊。”
文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色，冲天而起。
他们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
四名菩萨视线落在这削山为碑的碑文上，下意识念诵出来，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
“这，这是……”
可他们能够和上清洞玄道君一起，将这烂陀寺之中诸多僧人，罗汉，菩萨都诛杀了吗？
“他救我们，我们就把他记住。”
而后看到了最后落款。
诸多佛光，尽数消散。
“我们只是不愿意忘记他曾经救过我们而已。”
血袍道人忍住自己抬起手在孩子头顶揉一揉的冲动，只是缓缓收回视线，冷淡道：
“随伱。”
原来如此，老师，我明白了。
旋即收剑，缓缓转身，道：“走吧……”
那道人好奇询问。
这一日，烂陀寺灭。
南无善乐自在音光明如来后退十万八千里。
而上清洞玄真君，第一次出现在了六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