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关中内史府,也该多多增设精通律法的官吏了!”
“另外,治粟内史府只是负责统计,真正下场向商贾收税的,却是臣这关中内史府里的官吏,现有官吏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实在力不从心矣!”
嬴政颔首道:“爱卿也不必忧心,朕如今回来了,必然捡拔精通律法、数算之官吏,充实关中内史府。”
内史腾揖手大拜:“多谢陛下体谅!”
嬴政摆了摆手,目光看向车窗外,被禁卫隔绝在道路两旁的车马骆驼,嘿然道:“商事,果是能富国富民也……百越何时能成大秦熟地,也要靠这些商贾啊!”
说着,看向秦墨道:“爱卿,你的河西国,以及塞外诸封国,如今已是走上正规,也该调动商贾逐利之心,去开拓百越了。”
秦墨揖手道:“陛下所言甚是,朝廷当昭告天下,鼓励商贾去开拓百越……”
嬴政听他这话,便知他是不想揽事,但却也不见怪,转而看向扶苏道:“鼓励商贾开拓百越之事,便交给吾儿去办。”
扶苏毫不犹豫揖手领命:“喏~!”
……
嬴政的御驾进入秦王宫后,整个咸阳城便又仿佛被解除了定身法,大街小巷瞬间鲜活起来,人流往来如织。
而回到宫里的嬴政,召见所有留守官员,奏对了一番,确定一切尽在掌握后,已是天色渐暗,便也歇息了。
秦墨和百官出宫,各自作别归家!
“君侯,年余不见,别来无恙乎?”
侯府学馆前,独臂的门卫老张焱,见秦墨从宫里出来,远远的便呼喊道。
秦墨亦是笑了,喊道:“兄长没把家里的黄犬饿死吧?”
老张焱嘿然:“纵是我饿死,也饿不死那畜生……华虞公主已将其领回旁边茅舍了。”
秦墨揖手:“有劳兄长照看家里了。”
老张焱赶忙侧身避开不受,幽幽道:“往后,君侯没我,也有人照看家里了。”
秦墨哑然失笑,这明显是见过老公孙了。
这位老张焱,是秦墨初入军伍时的老哥哥,后来在战场上丢了胳膊,便无法再任基层军官,转而带着爵位,回乡务农。
只是,他老光棍一个,家中没甚么亲人,在家乡活的也不自在。
秦墨发迹后找到他,邀他来做宾客,而他倒也干脆,直接把爵田爵宅扔给远亲照看,自己跑来给秦墨当了谒者,也就是管家……
嗯,他才是秦墨最早的管家!
如今老公孙一来,却是抢了他的职责!
“兄长若是在学馆呆的不自在,那便还回我身边吧?”秦墨提议道。
老张焱两眼一亮,但旋即却又摇头道:“算啦,等君侯甚么时候迁居,或者要去河西国了,我再离开这学馆跟随吧。”
“否则,君侯那小院,也住不下许多人,便是今夜……如何安寝都成问题呢!”
他说着,却是表情戏谑的挑了挑眉毛。
秦墨那小破院子,住他和虞姬两人正好,多一人便显得拥挤。
今夜如何安排老公孙和俩娃子,确实是个问题!
或许可以在堂屋里铺一床被褥,大抵也能将就一夜。
但,还有吕雉和吕小妹呢。
她们的父母和兄嫂,早在咸阳安顿好了。
可姐妹俩似乎对老吕文有抗拒心理,不愿去跟父母兄嫂住一块,也跟来了秦墨的小院!
“改日在与兄长说话,我先回去看看啊。”
秦墨揖手辞别了思想肮脏的老张焱,快步向学馆的小院而去。
汪汪汪——
秦墨走到小院的柴门前,却见那头半大犀牛,正在仗着体重优势蹂躏黄犬。
都快给踩扁了,也没人管管。
因为,虞姬和吕家姐妹,包括老公孙和俩娃子,都在忙着收拾行李。
嘭——
秦墨进了院子,抬腿一脚将半大犀牛奔远,把可怜的黄犬解救出来,嘴里则向虞姬问道:“你们这是干吗?”
虞姬理所当然道:“搬家啊!”
“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