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孙端起酒樽:“赵府令、诸君,且饮。”
赵高和诸禁卫亦捧樽:“饮胜~!”
腻归腻,荤归荤,赵高真吃上后,便只剩真香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当初给秦墨建设河西国捐了那么多财货,秦墨许诺给他的私人宴请,却还一直没有兑现呢。
今天多少也算是恰逢其会,弥补一下遗憾了!
赵高如此想着,心中倒是不再惶恐,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事,那便不算是事。
秦墨一会儿若是提辞相,便捐财货堵他的嘴……嗯,回头找嬴政报销!
赵高心中有了定计,便也彻底放开了,与老公孙推杯换盏,连吃带喝不亦悦乎。
不过,他预想中的,秦墨更衣之后,出来入席同饮,找他提辞相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和诸禁卫吃了个酒足饭饱,又喝了甜羹压食,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时辰,秦墨这才精神奕奕的姗姗来迟。
而秦墨的精神奕奕,落在赵高眼中,便是准备充足了!
“兄长,墨方才……”
“我知秦相欲将河西直道修出长城边境后,还要继续往河西国内修下去,直至抵达域外,介时没了满朝公卿的钱粮支援,想必花费将要大增吧?”
赵高根本不给秦墨开口说话的机会,硬生生接过话头,把话题扯到河西直道上。
秦墨曾向嬴政邀赏,将直道修至陇西边境后,继续借用那些修皇陵的异族苦役,将直道继续修下去,横贯河西国抵达域外。
彼时,赵高也在旁边呢,因而知晓此事!
如今直道马上就要修至陇西边境了,介时满朝公卿便算是解脱了,而数万异族苦役的吃用,以及那些找饭辙浪荡子的工钱,将要全落在秦墨自己身上。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呃……不瞒兄长,正是如此……”
秦墨迟疑着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甚么突然提起河西直道的事情。
赵高见秦墨被自己带偏话题,立即趁热打铁道:“高家中还有些余钱,便赠秦相十万钱,以作河西直道修建之资,如何?”
秦墨呆滞,继而大喜,揖手拜道:“兄长,真大气也~!”
这顿饭没白请啊!
若是满朝公卿,皆请吃一顿,每人捐个十万八万的财货,那么河西直道修至域外,简直轻轻松松!
“秦相既然称高一声兄长,高又怎好小家子气呢?”
“嗯,也耽搁这么长时间了,高该回宫向陛下交差啦,这诏书和官印秦相拿好,告辞了!”
赵高趁秦墨欣喜的功夫,果断把诏书铜印塞过去,并提出告辞。
秦墨这次没有再推三阻四,爽快的将诏书铜印接了:“兄长稍待,墨去更衣,亲送兄长出府。”
赵高赶忙摆手,生怕他回过神,提那辞相之事,便急道:“不必啦,秦相速去武学馆赴任吧,陛下诏令说的清楚,接诏之时即刻上……”
“唔,秦相先前不是去更衣吗?”
赵高话说到一半,终于发现秦墨还穿着先前的衣服,宽松类似睡衣。
“咳咳,先前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怕怠慢兄长,因而未及更衣,便赶来见兄长啦。”
秦墨不无尴尬的解释道。
他之前其实就是没睡醒,可嬴政诏令又催得急,所以只能把赵高和禁卫们留下吃饭,自己躲着去睡回笼觉。
嗯,接诏之时即刻上任,他现在才算是真正把诏书接到手里!
赵高呆愣片刻,继而双眼猛地瞪大:“我……这……”
他却是已经明白,方才是自己吓自己,白白送出去十万钱。
这特喵,让人心疼的想吐血啊!
呼——
赵高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婉拒了秦墨的相送,快步和诸禁卫向府外走。
不心疼!
我叫不心疼!
回去找陛下报销!
……
秦墨接了诏书官印,自然不会再耽搁,就着残席填饱肚子,然后回卧房住处,换了一身麻利衣服,便牵着马出府,打算去上任了。
不过,他刚出府门,却是遇见了一位老友,少府令甘罗。
“秦相这是要出门吗?”
甘罗揖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