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疲惫中带着惊讶。</p>
陈灵感受到肩上传来温热、黏稠之感。</p>
她下意识扭头看去。</p>
只见她肩上有一只男人的手，男人的手上沾满了黏稠的鲜血。</p>
“啊！”</p>
陈灵吓了一跳，下意识从地上窜起来，挣脱了那只手。</p>
她看着自己的肩膀，脸色苍白如纸。</p>
“哈哈哈哈！”</p>
“瞧你这胆量，这么点血你都吓成这样！”</p>
“你刚才该不会一打起来就装尸体了吧？”</p>
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嘲笑声。</p>
陈灵寻声看去。</p>
一个身穿大武军服，面容苍老，下颌处满是胡茬的老兵坐在旁边的地上，放声笑着。</p>
陈灵被捉弄到了。</p>
她重新坐到地上，鼓起脸，气得没有理会老兵。</p>
那个老兵见陈灵不说话了，他笑着摇了摇头。</p>
老兵躺倒在地，双臂枕在脑后，仰面看着蔚蓝的天空，脸上满是疲惫。</p>
他是十五队的小队长，职位是十夫长。</p>
老兵躺了几息，忽然开口说道：“小子，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p>
“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十钱铜板，要是我赢了，你给我十钱铜板。”</p>
“赌不赌？”</p>
陈灵没有理他。</p>
“就赌这场战斗咱们队能活着回来几个……”</p>
“我赌三个。”</p>
老兵躺在地上，笑着对陈灵说道。</p>
听到这话，陈灵微微一怔。</p>
三……三个？</p>
刚入伍的时候，他们十五队，可是足足有十个人。</p>
陈灵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p>
大概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p>
十五队没有人再回来。</p>
躺在地上的十夫长老兵爬起身子，扫视四周。</p>
他咂着牙花子说道：“不会吧？”</p>
“就咱们两个活着回来了？”</p>
“那几个小子点儿也太背了吧？”</p>
老兵故作语气轻松的对陈灵说道。</p>
陈灵小脸苍白，微微抿嘴。</p>
她目光扫过周围，脑海中想起十五队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