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躺椅上坐起，深深看了大明一眼。</p>
陈烨明白了。</p>
大明这是想带婉儿一起走。</p>
义兄和妻子。</p>
二选一？</p>
不！</p>
大明他都要。</p>
陈烨深吸一口气，凝视大明。</p>
大明低着头，默不作声。</p>
陈烨身为玉叶堂之主，手段通天。</p>
让婉儿去做随军洗衣妇这种事，轻而易举。</p>
不过……</p>
陈烨看着大明，忽然笑了。</p>
“大明，起来吧。”</p>
“婉儿是我的儿媳，我怎么舍得让她当随军洗衣妇。”</p>
“你回去收拾，明天早上，你和婉儿一起去边境。”</p>
“具体的事，我来安排。”陈烨淡淡道。</p>
大明眼眶一红，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p>
“谢谢爹……”</p>
大明嗓音嘶哑，很是感激的说道。</p>
“起来吧。”</p>
陈烨从躺椅上站起，将大明扶了起来。</p>
“跟小灵说，让她跟着一起去。”</p>
“贴身保护婉儿。”</p>
大明红着眼眶，用力点了点头。</p>
“对了。”</p>
陈烨抬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不少的大明，笑道：“大明，你今年多大了？”</p>
“十六，马上满十七。”大明很是恭敬的回答道。</p>
陈烨轻轻点头，伸手拍了拍大明的肩膀。</p>
“长大了。”</p>
“真是长大了……”</p>
陈烨感慨两句，挥了挥手：“去吧。”</p>
“嗯！”</p>
大明再次恭敬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厅堂。</p>
陈烨望着大明宽阔、魁梧的背影，目露深邃。</p>
大明真是长大了。</p>
让婉儿随军做洗衣妇。</p>
真不知道，这句话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说的。</p>
陈烨望着大明离去的背影。</p>
初升的晨曦照在他穿着粗布麻衣的宽阔背上。</p>
恍惚间。</p>
陈烨仿佛看到一头猛虎，咆哮着，奔下山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