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里面,何为仁手里拿着橡胶棒。
“啥?下牛犊了?”
苏良笑呵呵的,大步走向了门口。
“走!看看去!”
苏良家的奶牛要下牛犊了,这在凤凰岭村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大新闻。
苏良跑到老家牛栏那边的时候,看到家里面已经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
刚好赶上今天是星期天,魏光强他们都不上课。
“良,良,良子!要,要,要有牛犊了!”
大家看到苏良来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苏良径直走到牛栏前。
只见陈庆泰奋力得从奶牛后面拽出来了一条小牛,然后忙不迭地用手扣去了裹在牛犊子闭口上的秽物。
“良,良,良子,是,是,是个母牛!”
虽然说现在村里大多数人都称呼苏良为苏总,但是陈庆泰父子两个,却仍然称呼他为良子。
而苏良呢,倒是也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个称呼。
“好!母牛好!”
奶牛生出来的是母牛,要比公牛好多了。
奶牛里的公牛是不值钱的,只能养大了之后卖肉,而母牛可以继续养大了产奶。
一头奶牛一生产奶四十吨那是小意思的,按照1993年这会儿三毛钱一升计算。四十吨奶便可以卖一万两千块钱。
扣除人工成本,饲料成本的话,大约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也就是说,养殖一头奶牛,五年的产奶期,按照1993年的物价,可以获得总共七千二百块钱的利润。
产奶期结束之后淘汰的奶牛,还可以卖掉,又赚一笔。
而公牛呢,就不行了。
养公牛就只能卖掉了,要比母牛便宜多了。
1993年,一头奶牛母牛犊的价格在700块钱,要比去年的时候涨了200块钱。
而一头公牛呢,150块钱就会卖了。
苏良低头看着母牛,心里笑着:“马上有牛奶喝了!”
谷/span小母牛犊刚出生,走路还不稳。
陈庆泰在牛栏一旁铺上了一层玉米秸秆,小奶牛初生之后,便被裹着被子,将牛犊抱到了暖和的玉米秸秆上。
虽然是个刚出生的牛犊,但是也有八九十斤重。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牛犊睁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很陌生的世界。
花白的小牛犊,皮肤看起来要比它的母亲嫩多了,很萌的样子。
围观群众的目光,现在都放在了小牛犊身上。
“这牛犊子看着比苏良家的大山羊还重呢。”
“这么重的牛犊子,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
“看它娘肚子里面的奶水,估计应该够喝的了。”
苏良早先时候派遣陈庆泰到泰城市那边的奶牛养殖场,学习过奶牛饲养的技术,也包括挤奶的一些技术。
别看陈庆泰说话结巴,但是干活绝对利索。
那边安顿好了小牛之后,这边又给母牛喂了些花生粕,增加了增加营养。
母牛刚刚生产,身体还有些虚弱。
不过,看着它鼓胀的奶布袋,陈庆泰又拿着一个铁皮桶接在下面,开始挤奶了。
滋!
滋!
滋!
一股股的乳白色牛奶,就好像用针管一下下打出来一样,流进了铁皮桶里面。
围观的有好多小孩,包括何为民的儿子、魏红红的弟弟以及魏光强、陈四海、陈娜、何小翠和魏红红等等,看着那些乳白色的牛奶流淌出来,一个个都馋的咽吐沫。
大家可都是看过电视的,看着电视里面,那些有钱人,早饭吃一片片的面包,然后端着一杯牛奶喝下去,嘴唇上还挂着一些奶渍,完了伸出舌头舔一口,真的是太诱人了。
牛奶和面包,在1993年这会儿,在凤凰岭村老百姓的眼里,世界观里,是和自己完全隔绝的,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就好像平行宇宙的概念一样,大家甚至于说都觉得,自己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喝上牛奶的。
然而现在,这牛奶,却真真切切得摆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