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不解,问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能占我甚么便宜。”
步离道:“他们见我和邛海王十分相似,都怀疑我是他的同党,想发作时,又因为你修为高深,才不敢同咱们为难的。”
“难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无殇如梦方醒。
“一大拨人气势汹汹的,还能是来叙旧的不成。”步离不满的回答。
山路本来就窄,再加上步离说话根本不避人,邋遢道人若还听不到,能算得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么。
话音未落,邋遢道人远远一个哈哈,道:“小友修为浅薄,居然敢叫金丹修士妹子,哈哈,天下的道理真的都颠倒了,不过你二人只顾着游山玩水便是,这里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这可拿不准,没准一时兴起,掺和进来呢。”步离扬声说道,他却是根本不领情。
邋遢道人登时语噎,只白他一眼,强忍着没有发作,跛脚驴上偏腿而下,急不可耐的蹿了出去。边走边喊:“嗨,那果子给留几个。老头儿来了。”
邛海王懒洋洋的伸了伸手,示意邋遢道者随意坐下。而道者身后七八个弟子却各据方位,呼喝道:“闲杂人等休要靠近。”
这声呼喝不要紧,领取金银的百姓躁动起来,有辱骂的,有议论的,谁愿意天大的好事被人破坏,山道间喧喧嚷嚷,眼见得有人要围将过来理论。
无殇叹息道:“这几个弟子傻了啊,无缘无故坏人好事。也不怕激起众怒,他们还敢对这些平民百姓下手么。”
邛海王若无其事,倒是邋遢道者挂不住了,正待发话,
步离高声说道:“诸位仙长不必为小事分心,你们忙你们的,分发金银的事儿就由我俩主持吧。”
话音未落,便主动上前维持秩序。
好么,他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百姓们虽然不晓得这些人什么关系。但只要有金银发放,哪管得了张三李四,于是逐渐安静下来,山道上除了多几名修士。其余一切依旧井然有序。
邋遢道者见发了半天恨还不如人家一句话,气哼哼的从黄金盘里拿出个红灿灿的果子,几口下去。逐渐有了些精神,后背取下葫芦。十分随意的往下一倾,清冽的酒线流出。波斯毯上旋即出现个十分精美的景泰蓝酒盅,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道友,请。”邋遢道者热情招呼。
邛海王也不客气,端起来慢慢喝下去,口中咂摸半晌,突地里惊呼道:“好酒,莫非是窖藏二百余年的汾酒。”
邋遢道人旋即眉开眼笑,连连夸赞道:“道友还真有几分眼光,尝尝这个。”
葫芦一扳,又有淡黄色的酒液倾倒在白玉樽中,
“有酒无肴,岂是待客的道理。“邛海王说道,随后漫不经心的伸手一指,波斯毯上寒风掠过,风过后,出现许多佳肴,细看时,竟都是邕州有名的小吃,有土笋冻、五香鸡卷、水晶肘子等等,促狭的说道:“大部都是荤食,也不知合不合道友的胃口。”
呵呵,这家伙也挺有趣,分明是在捉弄邋遢道者。
孰料邋遢道人浑不在意,果子随意抛出,乌黑的鸡爪子便伸将出去,捞起个烤羊腿张口就啃,边吃边含含糊糊说道:“我,浑天道人修心不修口,哪有许多清规戒律。”
此话一出,无殇恍然大悟,对步离低语道:“我说怎会如此嚣张,原来是正一盟的高人,正一盟受朝廷供奉,以维系天下气运自居,说白了就是帮朝廷对付咱们这些修士的。”
步离浑不在意,低声说道:“管他是谁,咱们只看热闹好了。”
你道他能对朝廷的人有什么好感。
“真要争执起来,你打算帮谁。”无殇仿佛有了动手的意思。
步离来了个含糊其辞,道:“妹子不必多问,步某自有主张。”
无殇知道这家伙就喜欢故弄玄虚,既然人家拿定主意,那么多问也没什么用处,于是嘟哝着嘟起小嘴,继续督促彪形壮汉发放金银,说是督促,不过山上闲看而已,百姓们只要有金银可拿,谁还愿意无故生事呢,倒是波斯毯周围的七八个弟子,一律环绕周边严阵以待,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
“请。”邛海王举起白玉樽,
“请。”浑天道人以葫芦相随。
二人还在客气,山路却熙熙攘攘,领取金银的百姓越来越多。
……
清源山左近天色忽晴忽暗,忽风忽雨,变化无常,见了几回乌升兔坠,云卷云舒,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天。
月光下,林木间清风飒飒。
邛海王懒洋洋站起身形,袍袖一挥,幽光闪过,忙碌了好几天的彪形大汉个个化成树枝、石头,散落在业已空空荡荡的草地上。
微笑道:“步某功德圆满,也该离开邕州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