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话，宁爻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了小会客室，耿勋冲谭艾抱歉地笑了笑，也赶紧脚底抹油。
“你有头绪了？”他追着宁爻的脚步，充满好奇却又不敢高声询问。
“在哪儿卡住，就得从哪儿疏通。”宁爻握拳“走，通下水道去！”
谭艾动作浮夸地捂住了嘴，以表决心。
他笑：“你敢这样信誓旦旦地对我们下保证，只不过是很自信你的伪证不会被拆穿而已。”
“没有，我只给负责把包裹交接给陈管家。”
宁爻不死心：“你肢解了死者？”
“啧啧啧，心虚了？”宁爻继续火上浇油地大开嘲讽“我双目失明，但听觉灵敏，现在都能听到你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了呢。”
一入手，宁爻就感受到了实心的重量，忍不住叹了句：“嚯，还挺沉。”
宁爻点头：“虽然还没搞清具体的手法，但他确实是凶手没跑了。”
宁爻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领会精神就好，不要在意细节。”
“给我立正站好！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耿勋皱眉，严厉呵斥道。
宁爻咂咂嘴，像是在品味谭艾的话：“这话真假参半，你确实很清楚作伪证的后果，确切来说是作伪证被拆穿的后果。”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爻打断了耿勋逐渐歪楼的牢骚。
“我是想说——真实的人体这么沉重，要把它们从槽口捞出来，用我刚刚路上脑补的经典鱼线机关看来是行不通了，鱼线虽然坚韧，但无论如何都会勒出极深的痕迹。”
“既然已经确定了嫌疑人，那咱们找起证据来不过就是按图索骥，方便得很~”宁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谭艾更加心慌了。
耿勋差点撞上他的后脑勺：“卡在槽口了。”
“我虽然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耿勋说道。
耿勋走近他们，解释说明：“那是当然，为了不耽误检查还能更好地还原真实的现场，法医特地给我们切开了一个弹道凝胶假人。这种假人可以算得上极致仿真，有模拟的骨骼、内脏和血液，比塑料和棉花做的高级多了。”
宁爻踩上凳子，这才堪堪拿到了手臂模型。
“没有？！”耿勋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那你刚刚还敢搁里面大放厥词？”
鲁毅闷声搬来一个矮凳。
鲁毅抱着自己健硕的肱二肱三头肌，哆哆嗦嗦站好，眼里包着泪，看起来是真要哭了。
他拿过宁爻手里的假人手臂掂了掂：“也就是为了查大富豪的案子才舍得拿出来，这一个假人起码都得3000美金呢，等案子破了我得多给队里申请点补贴……”
“四点半后，你见过死者？”
谭艾依然瞪大了眼，捂紧了嘴，一副誓要抵抗到底的模样。
宁爻很是理解地穿上鞋子：“行行行，不就是证据嘛，简单，你就安安分分地坐在这儿，捂着嘴等好，我马上给你脸打得心服口服。”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耿勋问“反正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查。”
宁爻掰着假人的手指：“法医在尸体上还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吗？”
“没有了，死者身上目前只查到有颈部两重勒痕，陈恒已经认了由他的手臂裸绞而形成的那一个勒痕，由于两人身手悬殊，死者受到胁迫后几乎没法进行任何有效抵抗，所以身上也没有打斗的伤痕。诶诶诶你别手贱，这玩意儿很贵的！”
耿勋一巴掌拍开宁爻的手，抢救下被掰得大拇指骨折的假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