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伸手握住粗陶碗的一边，扈轻条件发射得缩脖子抱头。</p>
这碗要是砸在扈轻脑袋上，韩厉一点儿都不意外。他想，等碗一砸，他就跪下，苦肉计嘛，他会。</p>
粗陶碗稳稳的拿起，稳稳的喝一口，稳稳的放下。</p>
老祖很淡然，仿佛扈轻说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位置选在哪里，传送阵往哪里挖，你能确定这些，我们这些老骨头出力算不得什么。”</p>
韩厉呼出一口气。</p>
扈轻丝毫不意外，笑嘻嘻：“老祖哪里是老骨头了，等进内境，都是年轻的崽呢。”</p>
老祖微微诧异，旋即了然：“宿善与你说的？”</p>
扈轻点头：“是呀。老祖不着急进内境吧？我还指望老祖们罩着我呢。”</p>
老祖点点头，嘴角带出些笑：“不是修为到了便能进内境的，需要内境感召。我隐隐有感，到真正进内境那天，不知还要多少年。也或许不到那一天，中间发生什么变故。”</p>
韩厉听得迷糊又激动，一个陌生而真实的世界逐渐对他靠近。那是一个全是至强者的世界吗？</p>
正心生向往呢，听得扈轻对他说道：“师兄你要努力，若让我先去了，你好意思吗？”</p>
韩厉：“...”</p>
脑子本来想的是肆意驰骋天地来着，但——如果新世界也有这个师妹，他的今天不就是未来的明天？</p>
此刻他不思考自己有没有入内境的一天，他很慎重的问扈轻：“如果你进入内境，还要做这个帝那个帝吗？”</p>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答？</p>
“师兄，内境里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我做这个帝那个帝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p>
跳动的心冷静下来，韩厉那点儿不切实际的向往，全没了。</p>
如果日子都是一样的，在哪儿不是过？他还是关注眼前，想想这个听着就不靠谱的界外传送总枢纽吧。</p>
老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有施工的条件和材料，让他们出力没问题。</p>
得到准话，扈轻立即去做施工计划书。</p>
“师兄，你陪老祖说说话，要么就去看孩子。”</p>
头也不回的走了。</p>
韩厉放下呼喊的手，看向老祖。</p>
老祖对他笑了笑：“让你现在知道太早。但既然扈轻提到，我便与你说一说。”</p>
韩厉立即敛声屏气，乖乖坐好。</p>
扈轻直接用帝印跳出文丁界，立在界壁外，一脚勾着界壁，另一只脚往外试探。</p>
绢布从她手腕上转移到脖子里：“空间关闭了。”</p>
扈轻咦一声：“你能耐了呀。”</p>
她以为是绢布帮她关闭的空间，绢布否认：“空间是秩序中的存在，它的存在，需要周围空间的稳定。界内的秩序是稳定的，界外是无序的，空间自动关闭为自保。难道你没觉察你在界外，自身能量消耗也在加大吗？你若要打开空间，输入更多能量就可以。”</p>
扈轻挑了挑眉，她真没感觉到，因为帝印在保护她。</p>
“所以，我们得选个无序能量冲击小的位置，还需要一个能经受得住无序能量冲击的载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