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反应。</p>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用力太猛，以至于把所有人都赶到了自己的对立面？</p>
这种事虽然无所谓，但是没必要。</p>
单纯的……没必要。</p>
术法的光芒徐徐消失。</p>
高台上。</p>
黑发男子再次开口：</p>
“云霓，术法显示你的灵魂比以往都要好，但你刚才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p>
云霓微微垂首，恭声道：“启禀圣尊，他们只看到我抢了许多奖励丰厚的任务，却没看到那些任务究竟有多危险。”</p>
“我只是顾念同门之谊，不想他们赴死，所以才接了那些任务。”</p>
“如果他们对此心生怨恨，这并非我本意。”</p>
这段话说完，整个神宫内一片死寂。</p>
一名中年道士怒喝道：</p>
“你胡说！”</p>
“我怎么胡说了？”云霓悠然问道。</p>
中年道士上前一步，指着她说：</p>
“明明我们几个找了因果律的法宝，一下子就可以传送至夏特莱身边，将她击杀，你却打伤我们，威胁不准我们去！”</p>
“——如此霸道，却被伱说的冠冕堂皇。”</p>
“你不配做道宫的大师姐！”</p>
所有人紧张起来，齐刷刷望向云霓。</p>
换做往常。</p>
云霓必然已经冷笑起来，要用道宫的决斗来宣示自己的权威。</p>
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p>
她看上去有些惘然，仿佛在回忆什么，身上根本没有半点战意。</p>
“云霓，你怎么说？”</p>
高台上的圣尊问。</p>
云霓叹了口气，后退一步，垂首道：</p>
“我一心维护他们，却换来他们如此看待，今后我不管了。”</p>
“那任务呢？”圣尊问。</p>
云霓闭了闭眼，看上去有几分痛苦。</p>
利益。</p>
怎么忍心失去？</p>
但“刚不可久”，假如按那小子的理论，要树立完美形象，必须——</p>
失去。</p>
失去之后，才可以得到。</p>
一定要先失去！</p>
“追杀夏特莱的任务，我交出来，并且从此再也不插手。”</p>
她神情淡淡，但笼在袖子里的手指指甲早已完全陷入肉里，几乎快要抠出血来。</p>
“当真？”圣尊的语气里都有些不敢相信。</p>
云霓一下子气笑了，立刻松开手，说：</p>
“绝无虚言！”</p>
“但我要补充说明的是，夏特莱能从仙宫盗走大批宝物，绝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对付，别以为她只是个小偷！”</p>
这番话说得平静，还带着些许关心。</p>
众人听了，心思又是各不相同。</p>
短暂的沉默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