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付一艘宇宙飞船，够抚恤这片土地的死者吗？”沈夜问。</p>
两人对望一眼。</p>
其中一人道：“宇宙飞船的使用权将会被高价售卖，所得的收入足以支付本次战争创伤。”</p>
另一人道：“这里的街道可以马上恢复，虚拟场景会激活一些芯片NPC，前来代替那些人生活。”</p>
“实在无法替代的人，将被新闻报道为‘在一场煤气爆炸中丧生’的人。”</p>
沈夜低头看了一眼。</p>
一辆辆大型运输车停在街区中，打开车门。</p>
人群依次下车，朝一栋栋建筑走去。</p>
“请放心，这些人都按照芯片生成了记忆，将会替代以前的那些人在这里生活。”一人道。</p>
沈夜想多问点什么，但自己身份是少将，如果连这都不清楚，岂不是露陷了？</p>
只好等以后再搞明白这件事。</p>
他开口说道：</p>
“这就好——顺便说一句，下次我再遇到袭击，一定会小心。”</p>
“再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影响了。”</p>
两人听了，略一沉默，恭声道：</p>
“好的，我们会如实向上反映，请您等候新的指令。”</p>
他们说完，便落回地面，指挥四周的人继续清理现场。</p>
沈夜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意兴阑珊。</p>
——这还是现实世界么？</p>
自己生活的世界，真的有这样的争斗发生？</p>
以前看电视，那些洪水啊，煤气爆炸啊，各种事故啊，难道都是遮掩的手段？</p>
这一刻，沈夜只觉得自己从小生存并长大的世界是如此陌生。</p>
也许作为一个普通人，无知就是幸福。</p>
但普通人在这种程度的战斗面前，实在是太脆弱了。</p>
命如浮萍不由我。</p>
忽然。</p>
沈夜感觉手肘处动了一下。</p>
佩阿索的声音悄然在他的耳边响起：</p>
“我早就知道你会干掉一个势力，这样一来，你就得到了承认。”</p>
“——你身上的芯片将会激活！”</p>
沈夜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幕虚幻的画面。</p>
黑暗的宇宙浮现在眼前。</p>
可是宇宙只是虚空的表象，而在这表象之下——</p>
“看啊，”佩阿索的声音再次响起，“以我的力量，只能让你看一次它的本体。”</p>
话音落下。</p>
宇宙的景象不断扭曲，最终消失不见。</p>
沈夜看到了一个不知其有多么广袤的肉球。</p>
——甚至不能确定它是个球体。</p>
血肉无边，如山似海。</p>
它在慢慢的蠕动着，但又给人以无比安宁的感觉。</p>
仔细去体察，仿佛能感觉到它的伟大与浩瀚，但它却又是无意识的。</p>
佩阿索的赞扬声随之响起：</p>
“多么强大而磅礴的生命力啊，不过它并没有本我意识，而是以全体众生的意识作为自我意识的表层。”</p>
“在这里，觉悟的众生称它为‘道’，它是终极的‘真理’。”</p>
“唯有杰出者能获得它的垂青，从而走上道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