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占卜的对象为‘非永恒之脑’。”</p>
“本次占卜并未受到阻碍。”</p>
“开始！”</p>
一瞬间。</p>
沈夜眼前忽然浮现出无尽的黑暗。</p>
命运的力量正在黑暗中蜿蜒而行，企图找出那個“非永恒之脑”。</p>
之所以用这个词指代，是因为它控制着永恒之脑，又并不是永恒之脑，在沈夜的潜意识中——</p>
这个词距离真相最近！</p>
终于。</p>
黑暗如同帷幕一般，无声无息的朝两边退去。</p>
海潮声在四周起伏。</p>
沈夜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涨起了潮水。</p>
这里是黑夜中的海岸。</p>
自己为什么到了这样的情景之中？</p>
是有什么预示吗？</p>
沈夜在海边茫然行走。</p>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木箱顺着潮水冲上了沙滩，来到自己面前。</p>
箱子……</p>
沈夜下意识地伸手，将箱子打开。</p>
只见箱子里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水缸。</p>
水缸中，放置着一颗蠕动着的人脑。</p>
沈夜浑身一震，那句话险些脱口而出——</p>
缸中之脑！</p>
这是人类历史上的一种假想，非常著名，自己也曾听闻过。</p>
“一个人的脑子被切下来，放进充满营养液的缸中；”</p>
“脑子的所有神经都被计算机接驳，计算机持续给予正常的情景信息。”</p>
——这个人如何判断自己的脑子是在头颅里，而不是在缸中？</p>
沈夜屏住呼吸。</p>
眼前这一幕，应该是某种具有象征意味的幻象。</p>
占卜中极易出现幻象。</p>
幻象绝不是真实的景象，它仅仅是一种预兆、一种隐喻，用来对占卜者做出某种暗示。</p>
那么——</p>
最重要的时刻到了。</p>
沈夜看着手里的透明水缸，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p>
——手持缸中之脑的这个存在，便是自己要找的“非永恒之脑”。</p>
它是谁？</p>
沈夜慢慢地朝自己身上望去，想看清自己此刻扮演的存在。</p>
但是他停住了。</p>
黑暗。</p>
无尽的黑暗化作一条曲线，从他眼前一闪而过。</p>
这是命运的预兆。</p>
——如果自己要看清缸中之脑的操控者，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便是无尽的黑暗。</p>
不能看……</p>
只是知道了缸中之脑这件事。</p>
所以自己对真相的追寻，只能到此为止了吗？</p>
沈夜有些不甘。</p>
他索性继续朝那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