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p>
沈夜低声道。</p>
之前感觉这份契约过于强大，看来是有原因的。</p>
微光小字停留在契约旁，做出了解释：</p>
“此契约具备‘自然演化’的力量，因此在签订完成后，依然在不断演化，最终成为了一份‘同谋之契’。”</p>
“你和混沌之舟达成了毁灭一切的同谋关系。”</p>
沈夜微眯双眼。</p>
好啊。</p>
混沌之舟看上去是一艘金属船，铁骨铮铮，想不到第一个背叛革命的就是你！</p>
但是为什么呢？</p>
是受了凋零权杖的刺激？</p>
还是在毁灭面前感受到了绝望？</p>
沈夜注视着契约。</p>
他忽然发现，契约自动的卷了起来，将上面的内容覆盖住，不让自己看见期中分毫。</p>
……这份契约仿佛有着自我的意识。</p>
它在排斥自己。</p>
或许……</p>
沈夜打开法相“一气化三清”，调换自己的身体，把拥有毁灭之力的自己调了出来。</p>
下一秒。</p>
那份契约一下子就展开了。</p>
内容没变。</p>
但它似乎接受了自己。</p>
——接受这个拥有“毁灭”之力的自己！</p>
奇怪。</p>
自己这具身体是永恒之脑与人工智能凝聚的。</p>
按理说，毁灭大劫不会给自己发布这样的命令！</p>
因为自己是众生！</p>
现在转换了身躯，相性才与毁灭相符，能接受契约与任务。</p>
一道灵光闪过沈夜的脑海。</p>
明白了！</p>
这里是已死亡的永恒之脑内部！</p>
毁灭大劫的意志并不在这里，它只是在这里残留了一点力量。</p>
那一点点力量代表了毁灭大劫。</p>
但它没有那么细微的分辨力！</p>
它只知道这里有一个毁灭的信徒，却没有思维和意志，无法去分辨信徒的具体情况。</p>
永恒之脑也是一样。</p>
——它都已经“脑死亡”了，只能凭借本能行事！</p>
沈夜心中飞快闪过一个个念头。</p>
“当心！”</p>
寄生女皇的声音骤然响起。</p>
沈夜猛然回过神，抬头望去，只见无边的毁灭大海里，再次出现了一道庞大的黑影。</p>
哗啦——</p>
黑影冲出水面，不断朝半空中升起。</p>
——这是一个数百米高的怪物，长着章鱼的头颅，身体却是人形的，双目散发出阵阵迷光。</p>
“你们准备一下，我要一口气撞上去了。”</p>
混沌之舟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p>
这艘金属船的最前端探出长长的、尖利的金属撞角，猛然加快了航行速度。</p>
海面犹如陡坡。</p>
混沌之舟挺着那根金属撞角，在陡坡上全力加速，仿佛想要全力去撞击那个毁灭怪物。</p>